宋卿云一张小脸在狐裘围脖里,显得更加精致秀丽,配上这外面的雪景,称得上一句清冷美人。
“想必世子也应当清楚,陛下一直忌惮于你我两家,我们两家对陛下忠心耿耿,可朝中奸臣挑拨,陛下疑心深重,从不敢真正信任于我们。”
“我们表面瞧着身份高贵,不过是陛下拿来要挟的一粒棋子罢了。”
宋卿云说的这一番话,正是燕景珩心中所想。
燕景珩心中虽有感触,却未表态:“不愧是宋将军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如今这想法也与常人截然不同。”
“你可知道若是你今天这一句话与旁人说,传到了陛下耳中,只怕是10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就连你父亲也护不住你。”
宋卿云看着坐在面前的少年,神情依旧吊儿郎当的,可手指却不自觉,摩挲着他指间扳指。
宋卿云目光落在他身上,认真开口:“你不是旁人。”
有前世的经验,宋卿云知道不管如何,至少说与面前这人听,不会有什么危险。
燕景珩开口:“我和你不过也就见过几次,怎么就不是旁人了?”
说完这话,他自顾自的接过话头:“哦,差点忘了,我上次救过宋小姐一命。”
他也站起身子来,他个子本就高挑,一袭红衣在这雪白之中,格外显眼鲜艳,世间绝色不过如此。
他声音轻飘飘的含着笑意:“不是旁人,应当算个恩公才是。”
宋卿云听到这话眨了眨眼,居然乖巧的唤了声:“恩公。”
这下轮到少年愣住了,他平日最喜欢吊儿郎当的说句话,那些少女哪一个不是被他逗到面红耳赤?
可唯独眼前这人,他却没有法子。
不过就是一句简单的恩公,混着面前之人带笑的脸,她却觉得自己呼吸有些不太顺畅了,一颗心跳动的厉害。
此刻他还不知道,这一句恩公,往后会磨了他多少心神,只一喊,便叫他心神摇曳,欲罢不能…
宋卿云周深的气势软了下来,认真看向他开口:“你我二人合谋,杀出一条血路来。”
燕景珩偏头,不愿意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宋小姐能给我带来些什么,我为何要与你合谋?”
刚刚还一人一句名字的喊着,如今涉及到这一方面,二人倒是拎的清楚了,称呼一个比一个疏远。
“我自然会向世子拿出我的诚意。”
宋卿云说这话的时候斩钉截铁,整个人身上带着一股无形的魅力,像是山中的精怪一般,让人下意识便想去相信她,听她说的那些话。
燕景珩心中忍不住一颤。
宋卿云会向他拿出什么诚意来呢?
宋卿云说完这话却没有多留,只是道:“今日既然已经和世子殿下将这话挑明了,往后就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世子在府中等着就是,我送上的这份东西,世子一定会喜欢的。”
燕景珩看着面前少女,他一定会喜欢的?
宋卿云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父兄按礼也该出宫往家赶了,外面雪小了些,她点头离开。
宋卿云离开很久之后,燕景珩目光还落在少女离开的方向。
宋卿云,果然是已经不记得他了啊。
燕景珩年幼之时,其实也是跟随父亲在边境,后来边境平稳之后,陛下便宣父亲入京,封了定北侯,所有人都艳羡他们家,觉得他们受尽陛下宠爱。
可帝王一向疑心深重,如今边境的战乱已解,便想卸磨杀驴。
只是那些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边境就又乱了。
没有定北侯在边境守着,那些人有恃无恐,又开始干出那样的事情来。
帝王听到这话震怒,朝野之中都是要求再让定北侯回去镇守,帝王本想将他手中的兵权给拿回来,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心中只觉得憋屈,却又没有别的办法。
只不过,将燕景珩留在了京州,美名其曰,边境战火纷飞,在京州,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还给他封了个世子的称号。
这世子称号听着好听,说到底不过就是个质子罢了。
帝王怕他拥兵自重,特意将他这个小儿子留了下来。
毕竟谁都知道,定北侯重情,只有一位发妻,而这位妻子就是在生下燕景珩的时候难产而亡,所以丁北侯对这小儿子要格外心疼些。
定北侯自然知道陛下的意思,心中虽然悲痛万分,不舍的与小儿在分离,可战情容不得耽搁,他也只好将儿子留在了京州。
大儿子已经可以跟他上战场,便随他一起去了。
燕景珩年幼,哪里懂得这么多,只以为是父亲抛弃了自己,哭着喊着要去找父亲。
可是却被那些丫鬟婢女阻止,燕景珩在父亲身边本就是个性子傲的,将屋子里的东西摔个不停。
照顾他的那些丫鬟婢女,乌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