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话让沈以念凝滞的思绪陡然回转。立刻拿出纸笔写下——那您有三年前的购买记录吗?
“三年前?”老板怔住,不觉谨慎的又打量了下沈以念,“这位小姐,您是要买酒啊,还是要调查什么事呢?买酒的话,咱们是朋友,这调查的嘛,属实是难配合。我们酒庄做的就是口碑,您说,您买个酒还被透漏私人信息,搁谁谁愿意呢?
周围几个客人也跟着应和。其实就连沈以念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
刚才只顾着问消息也没多想,这下老板大概对她的印象也太好了……在看客厅其他人,显然现在不是继续说下去的时间。
——抱歉。我就是闻着觉得这款酒很熟悉,随口问问……那麻烦帮我拿两瓶杜半尔酒吧。
老板脸色这才转寰,又儒雅亲切的笑,“没问题。小姐一看就是识货的人,不知道您要这酒是做什么呢?”
沈以念忙写下——一款蛋糕里面的流心。
老板愣了下,脸上是哭笑不得,“这酒很稀有的,您就拿来做材料啊?”沈以念谦逊的笑了笑才写下——正是因为珍贵,所以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寻找啊。
“哈哈,这到也是
。”
老板明显在敷衍,好在话音落地助理终于从酒窖里走了出来,手里是两个精致的小手提箱,光看包装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的珠宝。
沈以念干脆的付款又特意找了借口留下微信这才离开了酒庄。
半小时后,薄家。
此时此刻的沈以念面对着一桌子蛋糕需要用到的材料却早已经心不在焉。她几次拿起手机想要发微信询问酒庄老板关系那种酒的事,却又担心会打草惊蛇。
万一……三年前自己被陷害的事真的和酒庄有关系,她不是暴露行踪?
可惜,沈以念担心还是晚了一步。
星月升起,郊外云都酒庄。
夜幕下的酒庄比白天少了一份喧嚣多了一丝阴沉。偌大的古朴客厅里,胡青云端详着桌上放着的几杯酒,忽然摸出了一根雪茄。
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几声铃响过后,一把温润的声音传来,“胡总?好久不见。”
胡青云忙掐灭雪茄笑道:“薄总别来无恙啊。这么晚还打扰你,主要是我有点事情想和您打听。”
“哦?什么?”
胡青云微顿便道:“我偶然和朋友聊天,听说……您大哥的媳妇儿是个哑巴?”
电
话那端沉寂了几秒,才传来平静的回应,“是的。我大嫂的确不会说话。胡总,这大晚上您就是为了这事?”
胡青云忙赔笑,“我这不是好奇么,您大哥婚礼的时候我是见过的,一表人才,又是薄氏接班人,怎么会娶一个残疾人呢?”
“胡总听过一句话么?好奇害死猫!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如果没别的事,那再会。”
胡青云脸色一僵,却也只能赔笑,“好好,那薄总有空来酒庄坐坐。”
可惜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明显表示出了不屑于厌烦。
胡青云谨慎的挂了手机,这才气的把手机扔进沙发里,重新点燃雪茄骂娘,“特么的,老子真是给你脸了,让别人知道当初的事,你特么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说都难熬。甚至薄钦枭也不例外。
临睡前他意外接到薄夫人的电话,开口就是一句,“钦枭,安雅醒了!真的醒了!”
彼时薄钦枭正打算给沈以念打个电话说一声,谁知却等来这句。
薄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好像植物人的温安雅是她的亲生女儿般。絮絮叨叨了许久才挂断电话。留下薄钦枭陷入思虑。
温安雅居然清醒了?那么她对当年的事情了解多少?真相会不会如沈以念所说,她是被冤枉的?也是受害者?
他不想去思考这种假设,可是这几年的点点滴滴却又事无巨细的在脑海里浮现。也许……从很早之前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沈以念顶着熊猫眼赶到实验室,王朝这家伙抓住机会又调侃了一阵。幸亏薄文煜忽然过来才打断了他的玩笑话。
朝阳金芒将丽人湖撒上了一层波光粼粼的甲片,清新的微风吹过,薄文煜好心情的开了口:“听说你昨天请假了?是沈家又有什么事么?以念,如果需要帮忙……”
话未完,沈以念忙比划——没有,只是去买礼物了。
“礼物?”话落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僵了僵。“是啊,我最近有点忙,都忘记了明天是大哥生日……”说着又扬眉浅笑,“都怪妈,听说安雅清醒了,激动的连哥的生日都忘记了。”
微风忽然一下子就变的冷冽了起来。沈以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
——温安雅……她醒了?
薄文煜仿佛一点没察觉到她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