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的确可恶。但背后下死手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此时的沈以念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真的逼迫的薄钦枭动火。毕竟她刚刚入学,一切还没有稳定,如果薄钦枭一怒之下又将她困在家里,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不就白费了?
——以后我不会再和江淮见面,也不会和他扯上一丁点关系,别生气了好吗?
薄钦枭睨的她一眼,似笑非笑,“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你说让我别生气就不生气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
“叮铃铃。”
晨光透过纱帘照在薄钦枭眼皮上,闹钟准时响起。卫生间传来水流,身边已经没有沈以念身影。他微微活动了下脖颈,下意识看向床头柜,就见上面刚刚拆开了一盒药……一盒避孕药。
恍惚间他仿佛想起,明明已经许久没有嘱咐她吃药了……
瞬间,那张俊脸布上阴翳。
二十分钟沈以念从浴室出来,就见薄钦枭穿着黑色真丝睡衣背对着她站在阳台口,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来不及探究,匆匆换衣服收拾。
谁知衣柜门刚打开就听着薄钦枭低沉的声音传来,“沈以念,谁让你继续避孕的?”
话音落地薄钦枭转身。面色冷冽的和昨夜床上的男人判若两人。
沈以念怔了怔,扫过床头柜忙比划——我有在吃。
“你听不懂么?我是问你,谁让你继续避孕的?这段时间我并没有让你继续吃药!”
沈以念一时反应不过来,疑惑挂满了面庞。——你的意思我不用吃?为什么?
“为什么?你……”薄钦枭气恼的瞪了她一眼,却话锋一转,“你不想要我的孩子?”
这话说的……沈以念都无语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谁每次命令她按时吃药的?是他不想要孩子,薄家不想要啊……
刚想要辩解,扫过时钟,已经快要开课了。拿不准薄钦枭的意思,她只能含糊道——你放心,我不会偷偷怀孕的。
薄钦枭脸色僵了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明白心里复杂的感觉。微微对峙,忽然转身冷哼了声,“那是最好
。”
因为早上点这点争执,沈以念不出意外的迟到了。偏偏来上课的严教授还是学院里出了名的纪律严谨。罚了沈以念足足二十分站课才让她坐下。
等到下课又单独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沈以念,真是想不到,隔了几年,我居然又在医学院见到你。”
空阔的办公室里,高高瘦瘦的严学理端坐在办公桌后面感慨的先道了一声。这句话瞬间将沈以念的思绪拉回几年前。
严学理是著名的医学泰斗,当初他刚刚从医院卸任到学院教书。教的第一批学生就是她们那界。而沈以念又因为不会说话成绩却十分优异而得到严学理的关注。
甚至他还一度想要收沈以念为关门弟子,可惜她却莫名其妙休学失踪了。
万万没想到,几年后居然又在课堂上见到了她……
——严教授,我让您失望了。
沈以念眼眶微红。这句话发自肺腑,她知道不该埋怨命运,可她说经历的不公又该怎么释怀?
“嗳?你,你别哭啊,你这孩子……
我就是感慨一句,又没责怪你的意思……”
——您就算怪我也是应该的。严教授,其实这几年我很想和您和师母联系,哪怕逢年过节问候一声,但我……但我真的没有勇气……
严学理浓眉皱起来,“沈以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听江莱说……你结婚了?”
沈以念只能苦涩的点点头,——严教授,能重新入学我真的特别高兴。尤其是再见到您。今早我不是故意迟到的,上学的机会于我而言只有珍惜……
严学理微微沉默,“我明白了。沈以念,既然能走出这步,那就好好珍惜。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如果需要我,只管开口,知道么?”
沈以念心口滚烫,握了握拳才控制住酸涩的眼眶。——我会的,严教授,还希望您能继续指导我,医学依旧是我的梦想。
“哎呀,这不是沈以念吗?呵呵,严教授的课你都敢迟到!沈以念,被骂的开心吗?”
从办公室出来拐了个弯,一把熟悉的女声忽然阴阳怪气响起。
沈以念心头咯噔一声,微微侧目,便与探出头的温安夏对上。
尽管从踏进医学院开始,她就知道一定会和温安夏相遇,但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毕竟昨天晚上她们才见过面。
郁闷的舒口气,她只能快速比划——温安夏,这里没有薄钦枭,希望你专注学业,不要没事找事!
温安夏立刻炸毛,“我就找事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别以为你托文煜哥哥重新进学院就能重新读书!你这种人也配学医?!”
——我配不配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