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在谈论杀人。
像是谈论晚餐吃什么那样随意。
用杀人放血来释放压力……
这是什么变态的爱好……
盛棠咬紧了牙齿,也无法保持镇定。
坐在傅寒渊怀里,止不住的颤抖。
傅寒渊余光扫过女人因为恐惧,而泛红的眼尾,弯腰向前凑了凑,嘴角似是不经意,压在她羽毛般的长睫上。
“怕了?”
一滴泪,坠落。
刚好没入男人的唇角。
盛棠是真害怕了,开口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二叔,刚才你来之前,盛艺跟我开玩笑呢,她不喜欢我出风头,所以才会挤兑我。”
傅寒渊眯了眯眼。
明明已经吓破了胆,语无伦次了,却还在强撑着说谎。
看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盛棠也知道自己说得乱七八糟,可话已经说出口,她说多错多,只能咬着唇,等待傅寒渊的判决。
十几秒后,傅寒渊开口了。
“手机给我。”
盛棠恐惧又胆怯,却不得不照做。
她眼睁睁看着傅寒渊抓着她的手,用指纹解锁,随后,又打开通讯录,将一串号码输了进去。
做完这些,他把手机还给了她。
盛棠不明所以。
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猜,你还会有求我的时候。”
明明是好听到了极点的声音,擦过耳廓,如同情人的亲昵。
可盛棠听在耳中,却极其不安。
他肯定没有相信她的解释,依旧在怀疑她的身份,此刻在他的眼中,她就像是猎人枪口下的猎物。
没有一枪毙命,只不过是还没玩够罢了。
盛棠是真的被吓到了,傅寒渊起身离开的时候,她甚至腿软到无法站起来。
彷佛被吓傻了的鸟儿,呆呆地看着人走远。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盛瑶出现在花园走廊里。
“四妹,你怎么坐在这里,父亲母亲正到处找你呢。”
盛棠吸了口气,解释:“吃饭的时候喝了点酒,有点醉了,怕在贵客面前说错话,躲这儿醒醒酒。”
“你说傅二爷和傅明豪啊,他们已经走了。”
盛棠抓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捏紧。
盛瑶似是没有察觉,兀自道:“傅二爷这个人,果真如外界传言所说,性子古怪冷漠,来了一晚上,总共也没说几句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来的。”
“……”
盛棠心中,隐
约闪过一个猜测。
却不敢承认。
盛瑶自顾自说了会后,才想起来问盛棠:“还醉得厉害吗?能站起来吗?”
“好多了,咱们走吧。”
盛棠起身,对盛瑶扯了个微笑。
既然傅寒渊与傅明豪都走了,所谓的音乐会,也就不办了。
盛家人都回到了主厅,听盛崇山鱼池芳如发表关于今天家宴的总结。
盛瑶和盛棠到的时候,盛崇山正在数落盛艺。
“差点害了我,罚你一个月不许出门,在家里闭门思过!”
盛艺身上的礼服脏了一大片,耷拉着脑袋,一抽一抽在哭泣。
盛棠疑惑,盛滢挪过来,压低声音说:“傅二爷要走,她跑过去挽人家胳膊,被甩开掉进了荷花池里。”
“……”
盛棠不由再次看了眼盛艺。
真是。
艺高人胆大。
盛滢见盛棠脸上没有对盛艺的嘲讽,又往近挪了挪。
她肩膀挨着盛棠,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说:“那个叫苏姝曼的,和你未婚夫关系很好吗?”
盛棠看了眼盛滢。
盛滢顿时心中有了数。
但没有挑明,只声音清冷道:“结婚是大事,你还是眼睛擦亮点。
”
盛棠听出了盛滢话里的暗示。
可她把眼睛擦得再亮,又有什么用。
她没得选。
盛崇山训完盛艺,叫了盛棠到跟前。
今天盛棠表现不错,他罕见地夸了两句,并许诺道:“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放心,等你嫁进傅家,我就让柳忆做个管事,那些粗活,她就不用做了。”
盛棠双眼放光。
一连声,说了好几遍谢谢。
见状,池芳如还想说点什么,盛崇山警告的眼神扫过去,她只好悻悻闭嘴。
从主厅出来,盛棠脸上洋溢着笑容。
她已经等不及,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柳忆。
可刚走出去几步,盛瑶突然追了上来。
“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