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别墅,一楼主厅,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目光阴沉地盯着面前微微垂首,忐忑不安的保姆。
“你打电话她也不接?”
保姆身形偏瘦,虽然年华不在,衣着也朴素到了极点,却依旧难掩姿色。
只可惜,那张漂亮的脸,搭配了过时老气的齐耳短发。
就显得有些平庸了。
保姆面露担忧,言辞恳求:“夫人,惜惜她不是耍性子的孩子,不会好端端玩失踪,不理傅家少爷。她肯定、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
“惜惜?”
保姆自知失言,忙改口:“我是说……四小姐。”
池芳如冷笑:“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不关心。但今天的事,她必须得给傅家五少爷一个交代,要是弄砸这门亲事,我们盛家也就不需要她这个假的四小姐了。”
“你们祖孙三代,我们盛家,也留不得了!”
一句话,说得保姆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
盛棠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近几天她住在傅家老宅,面对繁复的大家族规矩,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错什么,丢了盛家的脸面。
就连睡觉,也是提心吊胆的。
自然没法休息好。
不知睡了多久,她猛地睁开眼睛。
床头
台灯亮着,偌大的床上就她一个人。
揉着脑袋坐起来,她环顾一圈,发现自己还在那间休息室,只不过从沙发上,移动到了床上。
身上是干净清爽的,应该是昏过去之后,被清洗过了。
盛棠的脸,再度火烧火燎烫起来。
脑海中的画面,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香艳,回忆着那些暧昧混乱、纠缠失控的片段,她又难堪又懊恼。
明明是不得已。
怎么到后面,反而沉溺其中了呢?
捞起枕边的手机,开了机,无数条短信微信弹了出来。
有傅明豪的,有苏姝曼的。
但更多的,是盛家的。
盛棠被吓了跳,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慌得手机都拿不稳。
凌晨四点。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得赶紧回去!
来不及多想,她连忙下床穿衣服。
打开床边整齐叠放的衣物,她才发现除了一条新的旗袍外,还有新的贴身衣物。
不仅正好是她的尺码,旗袍甚至和她原来穿得那件是同家店的定制款。
盛棠拿在手里,略略吃惊。
这些……
都是傅寒渊准备的?
他会这么好心、细心?
盛棠发现,傅寒渊这个人,实在是太难以捉摸了。
就如同在那种事上,当她以为
他温情脉脉的时候,他突然变得强势霸道起来,可当她担心他不管不顾伤了她时,他又会放轻动作,还小心托着她。
真搞不懂。
盛棠穿好衣服,打开休息室的门。
“盛小姐,您好。”
门口的服务员,恭敬问候。
盛棠一怔,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服务员见状,低声道:“是二爷让我在这里等您的,二爷吩咐,等您睡醒后,送您离开。”
听到是傅寒渊的人,盛棠松了口气。
“谢谢。”
“客气。”
这个时间点,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
白日里人声鼎沸的宴会厅,此刻一片寂静,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盛棠跟着服务员走出酒店,迎面的风吹来,微凉。
有出租车开过来,停在她面前。
她犹豫了下,没有上车。
顺着街道往前走了几百米,一路店铺都关了门,唯有一家小诊所亮着灯。
盛棠停下,略略思索后,迈步进入。
当值的女大夫很年轻,正抱着手机追剧,一点也不瞌睡的样子:“看病还是买药?”
“输液,可以吗?”
“可以啊,什么病?”
“……没病。”
女大夫按下暂停,拧眉看向盛棠。
盛棠由
着她打量,轻声说:“输点营养液,或者维生素都可以,另外,我需要你帮我开个过敏的单子,上面写输液是治疗过敏。”
女大夫经常值夜班,遇到的稀奇古怪事情多了去了,因此听到盛棠这些话,只在开始时,惊讶了下。
等盛棠说完,她笑着拒绝:“美女,别开玩笑了,你说的这些,我没法办。”
盛棠早知肯定不会太容易,压低声音:“我给你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