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副官大名叫陈承志,本是京城人士,跟随谭妄啸多年的心腹。
两年前因为得罪瑾王,被调任到这并州县城当个小小副官,一直想要调回去。
这不,机会这就送上门来了。
“谭大人,近来可好?”
见到着急忙慌的谭妄啸,陈承志压着激动冲他恭敬拱手问好。
谭妄啸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这些客套话就不要多说了!”
“想必你也能猜到,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瑾王如今就在本官的流放队伍里,你不是一直恨他断了你的财路吗?如今是时候报仇了!”
陈承志故作惊讶道,“谭大人慎言啊!下官可从没有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
他当然想报仇,但他不想惹上麻烦!
不然万一事情败露,他怕是连个县城副官也做不了了!
谭妄啸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见他居然这么拐弯抹角,顿时也火了。
“你装什么?谁不知道,他裴行渊公报私仇,只因看你不顺眼,就大肆报复!”
“若不是太子力保,如今你怕是连这个小小副官都做不了!”
“如今你就听本官的安排,趁着裴行渊在流放队伍里,京城的势力远水解不了近渴,赶紧一把把他弄死!”
“到时候调回京城还算事儿?帮太子除掉这么个心腹大患,你要什么他给不了你?”
陈承志狠狠心动了。
他确实说的没错,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若是过了自己这座城,只怕是这个功劳就要给别人了。
但是……
他看了看天色,犹豫道:“可是……这还没进城呢谭大人,而且这里离京城太近,若是他们在这里出了事,怕是会有很多麻烦啊!”
谭妄啸当然知道离京城越远越稳妥。
但他真的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光是今天一天,他就不知道已经被裴行渊威胁了多少次。
现在脖子上还有被他用马鞭勒出来的伤痕呢!
陈承志压低声音劝道:“要不还是等进了城,下官好酒好菜张罗一场,然后咱们再趁机神不知鬼不觉地——”
“不行!”
谭妄啸烦躁地打断了他,“进城之后人多眼杂更不好下手!今晚就是最好的机会!”
“要想弄死他,今晚就不能进城!何况早一点成事,你也能早一点回京城继续当你的京官儿啊!”
陈承志彻底放下犹豫。
他对裴行渊的恨意不比谭妄啸少,被下放到这里的每一天,都在怀念以前在京城肆无忌惮酒池肉林的好日子。
“好!谭大人,您需要下官怎么做?”
谭妄啸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带来的几个武士,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手下武功高强之人不少,这遭主要就是打他个措手不及!”
“咱们秘密商量好对策,裴行渊被蒙在鼓里,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绝对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会儿。
而这一切,都被暗处的小麻雀一字不落地听了个仔细。
眼瞧着陈承志回去准备了,纪晚舟也收回驭兽能力,回神醒了过来。
“小妹,如何?听到他们说的什么了吗?”
纪家众人都凑了上来,紧张地看着纪晚舟。
纪晚舟揉了揉因为长时间集中精神而眩晕的脑袋,摆摆手神秘一笑,小声地一五一十地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了众人。
闻言,众人都沉默了。
还以为这谭妄啸能想出什么高明又隐秘的计谋来呢!
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说一定能把纪晚舟一家和裴行渊全送上黄泉之路。
真是可笑至极!
纪晚舟笑道:“计谋虽然算不上高明,但他们人多,咱们不可轻敌。”
纪家众人纷纷赞同点头。
他们可都是战场上历练过的,尽管看不起谭妄啸,但轻敌是兵家大忌。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
裴行渊大手按住纪晚舟涨疼的太阳穴,一边轻轻揉按,一边沉声给众人吃了颗定心丸:“不必担心,交给本王安排即可。”
纪晚舟后知后觉,自己还坐在他怀里呢!
而男人方才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激得她耳朵发麻。
不得不承认,裴行渊真是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纪家人赞许地看着裴行渊这贴心的动作。
纪鸿祯笑道:“既然行渊都发话了,那看来咱们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毕竟他可是从小看着裴行渊长大的,知道他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纪晚舟也干脆歇了起身的念头,舒舒服服地缩在裴行渊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