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初雪跪在地上哭求自己的垂帘,可裴行逸只觉得厌烦不已。
东宫都被人连根拔了,他哪有钱给她买药治疗?
他强行忍下踹开她的冲动,“孤如今自顾不暇,连东宫都出不去,你还不是太子妃,自己想办法!”
他到底还是给叶初雪指了一条路。
她现在还不是太子妃,便不是东宫的人,自然就不必禁足,可以自由出入。
可叶初雪却没听懂这话里的暗示。
她在京城的依靠,就是从前的纪家和现在的太子。
如今她和纪家撕破脸,更不敢放过太子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叶初雪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抓住裴行逸的胳膊。
她极尽楚楚可怜地哀求:“殿下,这一切肯定都是纪晚舟干的!她肯定有解药,您能不能替我去找她要?”
“她最听您的话,只要您愿意去,她一定会把解药给您的!”
裴行逸终于停下脚步,肯分给她一个目光。
他冷笑一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纪晚舟现在还在牢里呢!怎么可能是她害你?况且即便是她,你现在莫不是想让孤一个太子,去求一个阶下囚?!”
“叶初雪,我看你是被蛇毒入脑,简直愚不可及!”
他用力把叶初雪的手甩开,嫌恶道:“雪儿,你从前那么懂事,怎么如今如此不可理喻!”
这话对于叶初雪,无异于杀人诛心。
她崩溃地大声哭嚎,“明明是那纪晚舟嫉妒我,嫉妒您对妾身的宠爱,这才牵累妾身生不如死!”
现在居然反过来埋怨她不懂事了!
叶初雪气急,甩手就往外走。
裴行逸想拉她的手伸了伸,最终还是没出声挽留。
罢了!
不过是个女人,他堂堂太子,要什么样的没有?
更何况,想到先前叶初雪被人看光了身子,裴行逸就越发失望。
失了贞洁的女人做了太子妃,只怕他会彻底沦为笑柄。
叶初雪特意停了片刻,她往日娇纵,裴行逸都会来哄她的!
可这次,却什么都没等到。
联想到先前裴行逸毫不犹豫将她推倒的画面,叶初雪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
“来人!随我去大牢!我一定要好好收拾纪晚舟!”
宫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再跟她沾上关系,生怕也落得个凄惨下场。
叶初雪顿觉颜面扫地。
这群势利的狗奴才,明明前不久还对自己百般殷勤,如今居然是人人都避之不及了!
“该死的纪晚舟!”
她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你都要流放了还不死心,别以为这样就能让太子喜欢上你,做梦!”
此时的大牢外。
纪晚舟狠狠打了个喷嚏,莫名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裴行渊把她轻轻放下,担忧地看过去,“莫不是受了风寒!”
必然是这一夜太过奔波,她也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
裴行渊心中有些愧疚。
纪晚舟却摆摆手浑不在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我身体好得很!明天咱们就要流放了,你还是赶紧去安排安排!”
“咱们今天把裴行逸得罪得那么彻底,他肯定会狗急跳墙,我可不想跟你殉情!”
刚穿过来还没活够呢,鬼知道死了还会再穿到哪里去啊!
只是,听她又提起太子,裴行渊心中不虞。
他转身走近,郑重道:“纪晚舟,他日你若和太子旧情复燃,若是想拿本王去讨好他……”
毕竟她爱了裴行逸那么多年,现在如此针对他,难保不是因爱生恨。
若是日后真的要对付自己来投诚裴行逸,只怕他也狠不下心来对她做什么。
思及此,裴行渊紧紧握了握拳。
恨纪晚舟识人不清,更恨自己一厢情愿。
纪晚舟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这患得患失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就是想确认一下她到底还爱不爱太子嘛!
这别扭的男人,还挺可爱!
纪晚舟倾身靠近裴行渊,胳膊一把撑住他身后的墙,猝不及防给他来了个“壁咚”。
看着心上人近在咫尺的眉眼,裴行渊呼吸都停了一瞬。
他低头看着那张娇俏小脸,强忍着亲上去的冲动,声音低哑:“纪晚舟,你要做什么?”
纪晚舟勾唇一笑,未施粉黛的清丽小脸上满是灵动狡黠。
她纤细手指在裴行渊精壮的胸膛上轻轻划过,“放心吧,我是绝对不可能跟太子旧情复燃的。”
隔着薄薄的衣服,感受着纪晚舟指腹的温度,裴行渊浑身气血上涌。
只想捉住她那作乱的指尖,狠狠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