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关的事情?
即便久经宫闱起伏,南平长公主还是眉心一跳。
事涉皇嗣,不论如何,她必然要听完谢璇的话再做打算。瞧了一眼旁边显然有些茫然的唐夫人,晓得谢璇并未将事情告诉旁人,南平长公主当即道:“跟我来。”旋即招来女官,让她好生服侍着客人。
唐夫人也未探究,依旧安心坐着喝茶。
这头长公主带着谢璇到了内室之中,将一应女官丫鬟全都屏退,指尖捏着那枚红豆,端端正正的坐在圈椅里,面色严肃,“说吧,怎么回事。”
谢璇来之前已然深思熟虑,此时更无隐瞒,深吸了口气,道:“除夕夜太华殿里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三公主出生时是元靖十六年十一月三十,而靖宁侯府的韩玠,也是在那一夜出生。除此之外,他的身上有宁妃娘娘口中的红豆胎记,而他出生的那晚,曾有人闯入靖宁侯府抢走刚出生的婴儿,最后被韩将军追回。”
她口中所说的都是宫廷中严令封锁的消息,那红豆胎记的事情,外人并不知晓,南平长公主面色陡然一变。
谢璇顿了一顿,抬眸郑重道:“长公主殿下,宁妃娘娘诞下的是龙胎,是皇上的血脉。就算有人想要偷龙转凤,一介宫廷侍卫,未必真有胆子损伤龙裔,扼杀皇子。当年那个死在乱葬岗的孩子或许是靖宁侯府的幼子,而宁妃娘娘的孩子,或许还活着。”
“还活着?”南平长公主霍然站起身来。
谢璇依旧跪在她跟前,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长公主不可置信的看向谢璇。她当日只是在太华殿里听到了赵文山所说的那些,至于这背后的事情,并未亲历。只是后来得知三公主并非皇帝亲生,宁妃的孩子已经死在了乱葬岗,其间内情还是后来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明白的。
可谢璇一个十三岁的姑娘,竟然会知道这些?
就算玉贵妃知道内情,也不可能将这些宫廷秘辛告诉恒国公府,更不可能告诉谢璇。如今谢璇是带着韩玠的红豆而来,她竟然能跟诏狱中的韩玠取得联系……南平长公主目光微沉,俯视谢璇,“谁告诉你的?”
谢璇仰头,平静的道:“是韩玠。”
南平长公主死死的盯着谢璇的眼睛,并未在其中看到波澜。谢韩两家的交情她知道,但是韩玠竟然会将如此隐秘之事告诉谢璇?这背后显然有许多值得深思的事情,然而这个时候,长公主却顾不到这么多,她心中关注的,只有那个孩子。
跪在跟前的少女面色坦然目光坚定,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南平长公主了解陶青青,这一年的接触中,对谢璇也渐渐有所了解,她审慎的考虑了好半天,才伸手将谢璇扶起,“还有什么没说的?”
谢璇站起身来,因为跪得久了,膝盖隐隐发麻。
这个时候,南平长公主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敢有半点怠慢,又补充道:“韩玠纵有此猜测,却也不敢万分确信自己的身份。如今他身在诏狱,没有半点面圣的机会,长公主殿下,晋王故去,太子被囚,皇嗣之事绝非儿戏,半点希望都不能掐断,还望殿下能够垂怜,给韩玠博得面圣的机会——到时候真相如何,自能分晓。”
手里那枚红豆已经被握得滚烫,南平长公主自然明白这件事有多么重大。
元靖帝膝下子嗣单薄,晋王故去,太子以谋逆之罪下狱,性命也未必能保全,届时就只剩下了素有痴傻之名的越王。就算抛开江山承继的千秋大事,单单论皇嗣血脉,就算元靖帝膝下子嗣繁多,在得知皇家血脉流落在外的时候,她难道还能坐视不理?
素来镇定的南平长公主稍稍有些不可自抑的颤抖,撇开了谢璇,独自坐在圈椅里,埋头沉思。
好半晌,南平长公主才站起身来,挺直了腰背,“我这就入宫求见皇兄!”
皇宫之内的泰和殿,元靖帝披着明黄色的外袍独坐在龙椅上,身影稍稍佝偻。从除夕夜至今,短短十数天的时间,却几乎叫他心力憔悴——人生走到了傍晚,许多事便开始力不从心,这个时候,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说一不二的强权,愈发贪恋身下冰冷又威仪的龙椅。
案头的奏折几乎堆成了山,他已经连续四五个夜晚未能安眠,安神香和太医开的药都不管用,每个夜晚挣扎着睡一两个时辰,到此时,就有些精神不济。
大太监薛保轻轻的推门进来,恭恭敬敬的回禀,“皇上,南平长公主求见。”
“不见。”元靖帝习惯性的拒绝。
薛保偷偷看了看藏在奏折后的明黄身影,心里有一瞬的犹疑,最终还是没有在长公主和皇帝之间阳奉阴违的胆量,将长公主交给他的铜制虎印双手奉过头顶,“皇上,长公主带了这个。”
元靖帝颇不耐烦,低头扫了那虎印一眼,又是皱眉。
赵文山拿玉牌求见,南平奉虎印前来,这一年还真是特殊,多少珍藏着的宝贝都被拿出来了。他揉了揉双鬓,声音低沉,“宣。”
南平长公主走进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