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卿没等荣子山上台阶就自己揭了帘子进屋,那落下的帘子刚好打在荣子山的头上,他气急败坏甩开,也跟着气鼓鼓地进了屋子。
荣老夫人心虚,从叶卿卿她们出去,她心里就一刻不能安省,直到刚才看到安和平安回来心里才稍微落定,现在看到儿子也进来了,心里更觉得多了几分底气。
叶卿卿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荣老夫人坐在桌子的左侧,她便直接坐在了右侧。
这倒使得晚进门的荣子山没了合适的地方坐,要是坐在下手的位置难免显得低了叶卿卿一头,要是不坐干站着,又像回话的下人,他只能不情不愿地坐在了荣老夫人一侧。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还是荣老夫人开了口。
“今日是刘”
“去叫刘妈妈来?”
叶卿卿不等荣老夫人说完,自顾自地吩咐她身边站着的丫鬟翠儿。
翠儿刚要去就听到荣老妇人嚷道,“你寻她干什么,是怜青偷了东西才弄出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刘妈妈是个没骨头的,不过受了叶卿卿一石头就‘哎吆’个没完,要是现在叫来肯定会将她主使陷害怜青的事情说出来。
翠儿听老夫人不许,便再不敢动,她跟今日的事情没有一点关系,看这架势也弄不清楚这家里到底是婆婆彪悍,还是儿媳妇更厉害,反正两个她都得罪不起。
“母亲是想护着那欺负主子的恶奴?”
荣老夫人急辩道:“什么欺负主子,不过是不小心才磕了一下,人不也没事儿,况且你不是也拿着石头将她的头打破了。”
荣子山并不知道叶卿卿将刘妈妈头打破的事情,厉声质问,“你还跟一个下人动手了?这成什么样子。”
叶卿卿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她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凌厉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直直地刺向荣家母子二人。
母子二人只觉得叶卿卿今日格外骇人,荣老夫人又想到今日她砸向刘妈妈时那仿佛要杀人的模样,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叶卿卿收回目光,语气反倒平静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所以今日不是恶奴欺主?”
荣子山早被她弄得浑身不自在,不耐烦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只听叶卿卿冷笑一声,“是,我们便惩罚刁奴,正好告诉刚进荣家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做人要是受不住本份,那怕也就活不长了。”
“不是,那就是婆母不仁,陷害下人,挑拨事端,苛待儿媳,虐待孙女。”
荣老夫人听着叶卿卿一句句将她犯的错放到台面上,只觉得心里被扎了似的,她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阴森的笑,“真是反了天了,天下居然有你这样的媳妇儿,当众污蔑起婆母来了。”
荣子山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没想到这村妇居然还能说得一套一套的。
“叶卿卿,你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你看看自己现在跟大街上的泼妇有什么区别,还不快跪下给母亲额头认错。”
“天底下有你们这样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母子我才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的,真是世界大了怎么就多出来你们这两个坏鸟。”
荣子山要被她气死,什么‘屁股’,什么‘坏鸟’,真是污言秽语,粗鄙不堪!
“我今日还告诉你们,我不但泼,我还疯,”
叶卿卿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琉璃花瓶,在荣老夫人眼前晃了晃,然后一松手,‘啪嗒’一声,好看的红琉璃花瓶立刻四分五裂。
她又拿手漫不经心地推一把高脚摆架上的石榴花盆景,“啪嗒”!
“啪嗒!”
“啪嗒!”
荣老夫人虚荣,将家里新得的好东西都摆在明面上,满满当当一屋子,叶卿卿砸起来顺手得很。
片刻的功夫,她将荣老夫人屋子里新添置的那些东西,一个接一个地砸了一个痛快。
“不疯魔不成活,既然你们不想让我们母女好好活,那咱们干脆一起腐掉烂掉好了。”
荣子山震惊的瞳孔余震不断,荣老夫人只觉得心滴血的声音震的肝颤。
“休了她,你给我休了她,”荣老夫人一边拽着儿子的袖子,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恨得咬牙切齿,“将她生的赔钱货也赶出去。”
“休了我?好啊!”叶卿卿也上前两步,拽住荣子山的另外一个胳膊,“我们去大街上问问,问问我这样供养过夫君,赡养过婆母的原配正妻该不该被休掉?”
她用了十足的力道,荣子山被他拉的一下子趴在地上,连带着荣老夫人都被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忘了,你荣子山如今抱上了大腿,萧家势大,大街上如我一般的平头白姓哪里得罪得起,没关系,咱们去敲登闻鼓,让天子来好好断一断状元爷家的家务事。”
“要是天子都说我该被休,我就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正好为你跟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