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书房里。
阮老爷子正与宫南司对弈,书房的门没有关,因此可以隐约听到下面的动静。
下面很快就安静了,阮老爷子抬头笑着看了对面的宫南司一眼:“没声了,猜猜谁说服谁了?”
“那肯定是绍宸说服芳玉了。”宫南司捻着一颗黑子放上去,然后笑着回答。
“不愧是你养出来的儿子,处理事情效率确实很高。”阮老爷子赞同地点头,随后赞叹一声。
宫南司便笑得更加开心了,开口却捧着阮老爷子:“那也是您的外孙,受您老人家的熏陶也不少的,依小婿看,他这份成熟稳重是受您熏陶出来的。”
阮老爷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你啊,就会哄我老头子开心。”
宫南司跟着笑:“哪里,小婿说的都是真心话。”
翁婿俩的心情都很愉悦,继续下棋。
过了二十分钟,便开始有香味溜进来。
这香味十分诱人,惹得阮老爷子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咦,兰兰什么时候又精进厨艺了?今天的饭菜味道闻起来不一样啊……”
他老伴的厨艺是很不错的,他吃她的菜也吃了大半辈子了,也吃出习惯了,可今天的饭菜闻起来明显更诱人,让他有些把控不住。
这原本下棋的心都静不住了,可以说是道心不稳了。
宫南司闻到这股香味,却微微眯
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整张脸上透着一股迷醉:“这不是岳母的手艺。”
这股味道他是熟悉的,先前有一次苏箖住在老宅,晚饭的时候她动手做了两道菜,那两道菜刚一上桌就被人吃了个干干净净,盘子就像是被舔过一样的干净,那天宫南司也在老宅,因此有幸吃过那一次,那两道菜的味道他终身难忘。
从那以后,他每次看到苏箖都会忍不住期盼这丫头能再次下厨做一下那两盘小菜,可他作为苏箖的公公要保持长辈的威严和端庄,哪有当公公的一见儿媳妇就让人家去厨房做菜给他吃的?那样的话,一来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馋嘴包,二来会让人觉得他对苏箖也太苛刻了,一见面就让人家给他做饭,家里又不是没有做饭的女佣,怎么就非得逼儿媳妇给做饭?
所以他虽然心中非常渴望,但是从来没有提过这种要求,直到今天重新闻到这熟悉的让人梦寐以求的味道,宫南司的心都浮动了,眼前的棋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下了。
他比阮老爷子更加的道心不稳。
翁婿俩对视一眼,都很有默契地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哦,不是你岳母做的?我有些不相信。”阮老爷子觉得那饭菜的香味跟平时不太相同,但他还是坚持认为这饭菜是自己老伴做的,只是厨艺精
进了,味道比平时更妙了而已。
毕竟他老人家也是一个十足的情种恋爱脑,他认为自己这辈子吃过的饭菜里面,最好吃的依然是老伴做的饭菜,不可能有人比老伴做的饭菜更好吃。
别管别人怎么认为,反正他的味觉十分坚定,就是老伴做的饭菜更好吃,他这张嘴,就是老伴的铁杆粉丝!
“南司啊,你敢不敢跟老头子我打个赌,今天的饭菜就是你岳母做的!”阮老爷子甚至还主动提出俩人打个赌。
这事倒让宫南司为难了,他当然是不怕输的,只是担心老丈人输了会难受,老丈人难受了,老婆就要骂他,他承受不起来自老婆的怒骂啊……
于是他期期艾艾的:“打赌就不用了,不如我设个奖项吧,如果您猜对了,我送您老人家一锭徽墨,如果您猜错了,我送您一管翡翠管毛笔,如何?”
左右都是送东西,只是猜对猜错,所送的东西不同而已。
这样的话,老丈人都是高兴的,他就不用挨老婆骂了。
哪知道,阮老爷子一听,眉头一皱:“不行,这算什么打赌?不管输赢都是你送我东西,这怎么能行?这样吧,我赢了你送我徽墨,我输了我送你翡翠管毛笔!”
“这……”宫南司哪敢这么玩,还要想办法劝。
不料,阮老爷子已经自己操作着轮椅朝
书房门口赶去,一边迫不及待想要去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一边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走,去看看!”
宫南司生怕他操作轮椅有什么闪失,慌忙起身追上扶住,口中应和:“好好好,您慢些,我推着您去。”
二人下了楼,餐桌上已经摆上饭菜了,各种香味掺在一起,十分的诱人,阮老爷子和宫南司二人都强忍着心头的冲动,洗了手才上了桌,一直等到所有人都上桌坐下,阮老爷子才拿起筷子,颤悠悠地伸向了离自己距离最近的那盘红烧肉。
这菜也是他很喜欢吃的一道菜。
阮老爷子捞上一块,便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只是一口,眼睛便睁大,闪过惊艳之色。
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好吃,真好吃!”阮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