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我想起这通电话,通过来电记录,确定不是一场梦。
我没有拨回去,将符叙彻底拉黑。
他如今有他的路要走,我也即将开启新的旅程。
蒋周将市场从国内移到国外,在我隔壁的别墅买了栋房子,三餐不重复。
我无力承受他的付出,总是推拒。
他苦笑,“荔荔,做这些都是我自愿,我只是想陪着你走出来。”
我满心愧疚和感动,总想报答他,却找不到机会。
这段时间,他朝九晚五,脸上的疲惫藏不住。
我只好问他的秘书,对方一脸愁容,“蒋总不让我告诉您,怕您忧心,但我实在不忍心他独自承受,市场转战,必定要经历一定时间适应,符总本来做足工作和资金投入,不知为何,之前联系的客户和各大供货商,仿佛被什么人指使一样,纷纷倒戈……”
话点到为止。
我脑中闪过的第一人是符叙。
这个向来睚眦必报的男人,当初符叙追我时,事业在
上升期,他就没少给他下绊子。
我气得浑身发颤,“还差多少资金?”
“三千万。”
我立即联系国内中介,把房子挂上去。
其中一栋别墅是我和符叙恋爱期间住得,充斥太多回忆。
房子卖得顺利,半个月后资金顺利投入,蒋周找到我时,我正坐在河岸边,抽着烟,姿态萧瑟。
他从后轻轻抱着我,“荔荔,是我没用,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
又说,“荔荔,我清楚知道符叙为什么还要针对我,肯定是想逼你回去,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去联络他,我宁可公司倒闭!”
我拍拍他的胳膊,“我和他已经结束。”
六月中旬,艳阳天,蒋周做了个大胆决定,不顾其他董事阻拦,将公司15的股份赠予我,我一跃成为启程第二大董事。
我诚惶诚恐,他又趁机向我表白。
我仍是拒绝,“学长,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你值得,但这份情谊我承担不了,对不起。”
他沉默良
久,张开双臂,“荔荔,你啊,还是那么傻,那么善良。”
八月底,我离开伦敦,前往美国进修。
离开机场时,蒋周一脸不舍,“荔荔,等我把公司安顿好后就来找你。”
同一天,邮局工作人员告知我,有个快递需要签收。
我没放在心上,嘱托工作人员交给管家。
同年十二月,美国飘起鹅绒大雪,蒋周提着一大堆食材出现在公寓楼下,笑容谦和。
这天,刚好满一年。
去年这时,我满心疮痍,狼狈出国。
今年我身边有同学,有蒋周,过了一个热闹年,伤口开始愈合。
到初春新芽时,莎莎问我,“荔荔,周有女朋友吗?”
这个美国本地的美丽女孩,有着一头金黄卷发,性格和身材一样热辣。
在我否认后开启对蒋周的猛烈攻势。
我看在眼里,忽略心中的异样,在蒋周问我时,由衷道,“莎莎是个很好的女孩,学长,我希望你幸福。”
他苦笑,转身走了两步
,忽然回身弯腰低头,撩起我的下巴,眼睫扫在我的脸上。
口吻克制,“荔荔,别推开我。”
我没推开他,伤口迅速愈合,血肉新长,衍生新的心跳。
也是这天,昌平宝珠酒店云集各地商业大亨,正在举办一场盛大订婚宴。
主角是符家和阮家。
符叙遵循家中意愿和阮筝订婚,我也以为自己会顺利和蒋周在一起。
直到进修结束,蒋周没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我打电话给他的秘书才知道一个月前,他回国处理事物,下班时被人恶意打断腿,正在住院。
我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入昌平这片土地,走出机场热浪迎面而来时,繁华建筑,屹立眼中。
熟悉,久违,平淡。
两年须臾之间。
赶到医院,蒋周对于我的到来十分意外,我也意外病床前的莎莎。
后者笑意坦荡,“荔荔,我在周的公司上班,我们又可以一起逛街了。”
蒋周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看在莎
莎是你同学,对你多有照拂,才招她来公司。”
“我在你眼中未免太小气。”,我轻轻锤在他的胸口,“下次再不告诉我这种事,我真的会生气。”
我再三逼问,他才告诉我,动手的人我认识。
病房瞬间陷入沉默。
这两年,符叙仍旧是一道禁忌。
尽管伤口愈合,但疤痕犹在,只能遗忘,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