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总,是我求荔荔出来的,与她无关……”
“滚。”
斯文如符叙,脏字也吐得矜贵,只是那双眸子,死死刻在我脸上,压得我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他半是拉,半是拽,动作按捺暴戾,将我塞进副驾驶座。
一路上的夜风吹走最后一丝酒意,我彻底回过神,想张口解释,却再看到后座上的女人时硬生生变成嘲讽。
阮筝还是那个阮筝,不卑不亢,高贵优雅。
“虞小姐,请别误会。”
“误会什么,不是都摆在面前了吗?”
她眉头微簇,却没再解释。
只是她越平静,就显得我抓狂,
卑劣。
眼中逐渐模糊,一颗心和喝下去的酒精般愈演愈烈,符叙沉着脸上车那刻,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死死咬住的同时,眼泪砸下来。
他空出的手将我压在座垫上,像只发狠的狮子,咆哮,“你有什么资格哭!”
“你滚!我要下车!我不走!”
“下车继续和别的男人叙旧情吗!”
嘴中满是血腥味,我分不出是心脏太痛,还是喉咙处的哽咽,身子剧烈抖动,只有声音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
“你别碰我!你滚开!带着她滚!”
“虞小姐,我可以下车,不是因为心虚,而是无意参与你
们的争吵。”
阮筝还是那样静,静得像烙铁,存在的每一秒于我而言都是煎熬。
她很快下车。
符叙抽出皮带将我的手绑上,系好安全带,开车回家。
我止不住落泪,脑中钩织符叙,符夫人,阮筝,三只披着伪善皮囊的狼坐在一起贬低,拆分人性,阶级,贫富,将我狠狠割裂在世界之外,嘲笑我不自量力,蚍蜉撼树。
符叙偃旗息鼓,声音在间隙中插进。
“虞荔,我给过你机会,林总和林太太昨天去看女儿了,不在国内。”
怪不得,早上突然发问。
我止不住冷笑,“你是不是觉得自
己很讲理?看我心虚时肯定觉得好笑,拙劣,甚至跟踪我一整天,就为此刻羞辱我,让阮筝看我的笑话!”
他忽略我的讽刺,轻飘飘说,“虞荔,你又骗了我。”
“你多光明磊落?有本事你就和我离婚娶阮筝,别到时候被狗仔拍到你和她恩爱亲密的新闻,她多爱你啊,再多风言风语也阻挡不了来到你身边。”
“闭嘴。”
他的声音发沉,我听得眼睛又开始酸涩,控制不住恶劣的语言。
我想让他和我一样痛。
最好,语言能成剑刃,狠狠刺他一刀。
“如果今晚你不来找我,准备和阮筝去
哪儿?今晚还会回家吗?你会带着她去君越3014共度春宵吗……”
“我让你闭嘴!”
我成功刺痛符叙,他将车停在路边,拉开车门将我拖拽到后座,附身而来,动作粗暴。
“来,枝枝,你继续讲。”
我再讲不出口,哭声撞得支离破碎,心里的气却怎么也散不掉,在颠簸中抓住他的手臂,无力啃噬。
血腥味很快占满口腔,后知后觉,是之前咬得同一个位置。
我恨道,“符叙,你去死!”
粗热指腹刮蹭脸上热泪,他的声音令我发颤。
“枝枝,无论地狱还是天堂,我不会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