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也快支撑不住了,这两天每天都有人精神崩溃,她们往前走的队伍越来越少。
人也慢慢变得沉默寡言,甚至就连一向能说会道的钱可馨,何朝文都哑了火。
“歇着吧。”
阮清歌想要去找果子的时候被钱可馨一把按下。
“让我们去。”
他们俩脸上早没了欢笑只剩下麻木,尽管钱可馨还有那么点不适应,但她还是想帮上忙。
何朝文没有说话,拍了拍季如枫的肩膀,神情郑重严肃。
仿佛从他手里接过接力棒。
阮清歌这会确实没什么力气,看着跃跃欲试的两个人点了头。
她跟季如枫留守。
这地方阴暗潮湿,什么都有,但阮清歌已经顾不上什么,坐在地上不愿起来。
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
她刚坐下,旁边就有人也坐了下来。
“真是令人难忘的经历……”旁边的人坐了一会,感慨着。
“如果设计比赛都是这种模式,那真是要了老命了。”
阮清歌好奇的看过去,那人只有四十出的模样,只留着胡茬,满脸泥土满身狼狈。
从
阮清歌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嘴角那抹嘲讽的笑。
“你说是吗?”他突然扭过头,那张脸猛地映入眼帘,让阮清歌心里一惊。
保持警惕的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一直在上下打量着男人。
男人有头金发,看模样似乎就是a国人。
他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更加沧桑,那黑眼圈显得很无神。
“你好,我叫爱德华。”
他以为阮清歌听不懂,用蹩脚的中文开口。
阮清歌这才冲他点点头,却并没有伸手。
“阮清歌,你好。”
爱德华对她警惕自己的模样不甚在意,他收回手拍了拍土。
随后看着自己的背包,低声说道,“这次设计大赛大概会让人记忆深刻,一辈子难忘。”
记忆深刻,只怕往后做噩梦也是这个。
出去之后,她一定要去查一查这个比赛的主办方,并曝光这些东西。
已经有人上当受骗了,不要有更多的人来这里送死。
阮清歌不想再看到其他的人被蒙骗着送到这种跟屠宰场一样的地方。
“那三个一直瞪我的人是你的朋友?”
爱德华有些无辜的摊手,他可什么都没做。
“是的。”阮清歌顺着爱德华的视线看过去,正撞上几人慌乱的挪开视线。
阮清歌被逗笑了,心里充斥着暖意。
暖和的感觉不到周围的阴冷了。
“清歌,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而且他满脸胡子,凶得很。这种人咱要少接触。”
钱可馨一把拉过阮清歌。
阮清歌顺应的点点头。
“好了,你们少说点话,吃果子来。”
何朝文在那边不停地催促,他自己猴急的吃了三个。
钱可馨被打断十分不满的瞪了一眼何朝文。
“来,清歌,吃!”钱可馨挑最大的给阮清歌塞。
四人分完果子,已经是傍晚过后,白光一下消散,只剩黑茫茫的一片。
拿什么都得靠摸索,手感,很不好分辨。
何朝文还摸到过大便,当时就把阮清歌恶心的没吃东西。
“要不咱们钻木取火吧,这里没火实在是冷的不行。”
钱可馨哆哆嗦嗦的抱着手臂提议。
“没有用,这里的木头湿气重,含水量过高,没法钻木取火
。”
阮清歌顺着摸到一小截木头放进钱可馨手里。
湿漉漉的,像是泡在水里刚捞出来的。
这么湿,别说取火,就是当柴烧也烧不起来。
钱可馨蔫儿了下来,没有说话。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
阮清歌跟季如枫守夜,她们一人找了根长棍子,晚上就在周边摸索着敲。
第二天一早,她们起来,继续往前慢慢走。
着急也没用,这林子没有头,走得快容易遇到危险。
“嗨,早上好。”爱德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吓众人一跳。
阮清歌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前的男人,他此时正挽着裤腿,像那种说走就走的背包客。
“既然我们都要出去,不如我加入你们,大家一起走?”
爱德华自来熟的很快,他正要继续往下说。
阮清歌没有理会他,季如枫倒是站出来了。
他看着男人严词拒绝,并表示他们是一个工作室,不欢迎男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