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光被乌云遮挡,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一片阴郁的氛围中。
霍辞砚的双眼红肿,眼中满是不甘与痛苦。
他站在空荡的案发地点,四周弥漫着阮清歌的气息,但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再也找寻不见。
他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脑海中不断想象着那个血腥的车祸现场。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无法在阮清歌最需要他的时候守护在她身旁。
每一次的回想,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脏。
霍兰盛蹲下研究着地上的车祸痕迹,“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车祸应该不是特别严重,至少根据这个撞击痕迹来看,撞车的人并不是想要将他们致死。”
“查出来人在哪里了吗?”霍辞砚红着眼睛,犹如地狱里的罗刹。
“已经派人去查了今晚出现在附近的出租车了,但是目前……还没有消息。”霍兰盛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去看霍辞砚的眼睛,他紧接着补充说,“不过已经排除了被绑架的可能。”
“我只要结果!”霍辞砚冷冷的抛下了这么一句话。
突然,手机铃声刺破了寂静的夜晚。
霍辞砚猛地回过神来,看到来电
显示是阮江河的名字,他赶忙接起了电话。
“辞砚,清歌现在在弘阳医院,你快来。”阮江河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和疲惫。
霍辞砚的心猛地一沉,他来不及多问,立刻上车命令司机掉头前往弘阳医院。
“去弘阳医院。”
“是。”
霍兰盛也赶紧忙碌着不断的打电话询问那边的进度,至少……至少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了?
车窗外的风景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阮清歌。
到达医院后,霍辞砚匆匆赶往阮清歌的病房。
病房门口,阮江河和顾雨柔夫妇两人站在那里,脸上写满了悲痛。
霍辞砚走近他们,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清歌,她怎么样了?”
阮江河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嘶哑:“因为车祸后送来的时间太晚了,你和清歌的孩子……没有保住。”
霍辞砚整个人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颤抖着双手,忍不住紧紧握住阮江河的手臂,声音中带着绝望:“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清歌她……她怎么会这样?”
明明不久前她还在和他讲,等孩子出生后,他们一家三口每年都要抽出时间,要一起出去旅游享受慢生活。
还有好多好多关于有了孩子后温馨的生活。
怎么一夜之间,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
阮江河闭上眼睛,泪水滑过眼角。
他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伤:“是真的,辞砚。医生已经尽力了,但是……但是清歌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
霍辞砚松开手,后退了几步,脸上压抑着不足的悲痛。
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如果他能在第一时刻赶到阮清歌的身边,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随后,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病房。
病房里,阮清歌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呼吸微弱。
双眼紧闭着,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霍辞砚走到床边,轻轻地握住阮清歌的手,他的手在颤抖,心中的疼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低头看着阮清歌憔悴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阮清歌的头发,声音哽咽:“阮阮,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是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你醒来看看我好吗?阮阮……”
然而,阮清歌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呼吸依然微弱而平稳,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感知。
顾雨柔跟着走进病房,看到霍辞砚和阮清歌的样子,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走到霍辞砚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辞砚,别太自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歌儿尽快恢复过来。”
虽然她也有很多的悲伤无法诉说,甚至有些责备霍辞砚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可她也清楚,现在霍辞砚的悲伤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少。
霍辞砚抬起头,眼眶发红。
他点点头,声音中带着坚定:“我会的。妈,不管发生什么,我会一直守在清歌身边,直到她醒来。”
“孩子的事情,我们还没想好该怎么跟歌儿讲……”顾雨柔的眼睛里噙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