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砚——”
阮清歌看到风尘仆仆的霍辞砚,整个人像是虚脱了,“尚老师……死了。”
霍辞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蹲下抱住她,不让她太过激动。
这件事对阮清歌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没事,有我在,所有的事情都有我在。”
阮清歌被霍辞砚抱在怀里,才能感到自己是活着在的。
四周无比寂静,两个人就这么在黑暗中紧紧相拥。
阮清歌鲜少有这么脆弱的时刻,可是今天尚玉茹一死,她心里的那些笃定和自信,也随着一起崩逝了。
霍辞砚拍了拍她的头,阮清歌缓缓松开他,“你今天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霍辞砚的神情稍微有些放松,“有些棘手,但是不难办。”
“你难道还不相信你老公吗?”
阮清歌扯了扯嘴角,憋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这是目前为止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赵媛那边暂时没有危险。”阮清歌道,“她是我们最后的证据了。”
霍辞砚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他低头看着阮清歌,“如果我说尚玉茹
是被逼死的,你相信吗?”
阮清歌相信。
倘若尚玉茹不是被逼死了,她想不出任何的理由。
如果林厚德不死,尚茹玉的死也将毫无意义,这两件事要放在一起来看。
只有放在一起看,才能窥见这些人背后的目的。
“你那边还有什么消息?”阮清歌问道,“有什么是能和我说的吗?”
得知尚玉茹死后,霍辞砚就找人开始彻查这家研究所。
虽然这家研究所是挂牌了某医学院的药学院,但实际上已经相当于一个营利机构。
只要是企业的经营方式,就会有利益厮杀。
尚玉茹作为法人,他的命运是和这家研究所是生死与共的。
可是就在半年前,这家研究所的经营出了问题。
尚玉茹并没有经营的经验,她的骨子里本质上就是一个学究,自然对这些事情不怎么能应付得过来,可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尚玉茹还是一意孤行。
长此以往,研究所的经营出现了漏洞,渐渐已经入不敷出了。
虽然尚玉茹的手里有几个重要的项目,靠这些项目得到的拨款,
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在这个时候,林厚德的试药还出现了问题。
研究所需要运营,尚玉茹没有办法,只能四处借钱。
“尚玉茹的研究所早就是个空壳子了。”霍辞砚低声道。
阮清歌愣住了,她想起尚玉茹当时和她说起江凯合作的事宜。
想起了尚玉茹当时的为难。
如果当时她不是一意孤行只为自保,说不定尚玉茹也不会死。
阮清歌扑到霍辞砚的怀里无声落泪,抽泣哽咽。
自责充斥了她的内心,想起尚玉茹坠亡前的样子,她就心生愧疚。
“这件事不怪你,真要是有人想要逼死她,可以用任何方法。”
霍辞砚不忍心看着阮清歌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安慰出口。
警方已经调查到,尚玉茹在临死前接到过一通电话,可是那通电话是虚拟电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那个人是谁。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找到那个人,他说不定也不是幕后的始作俑者。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
阮清歌见霍辞砚知道得比自己想象中的
要多,想问问他的意见。
霍辞砚建议阮清歌继续回研究所,暂时不要有别的什么动作。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她还是研究所的员工,不宜有什么大动作。
霍辞砚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阮清歌未必能接受,但是他还是要提醒她,“那位所谓的幕后黑手已经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你不要再调查了。”
换作从前,阮清歌一定会站起来斥责霍辞砚,但是这次,阮清歌选择了隐忍。
“难道你没发现吗,你越是想要知道真相,幕后的人就越是要将你逼入死角。”
霍辞砚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是调查这件事最合适的时候了。”
阮清歌也是这么认为的,眼下只有这一种方法。
尚玉茹一死,研究所说不定很快就有人接手,那么接手的这个人就显得至关重要。
霍辞砚停顿了片刻,缓缓道,“你现在就是要摆出一副已经调查出真相的松弛感,让他们相信你已经放松了警惕。”
以退为进。
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林厚德草草被下葬,林嫣和林欢被拘留接受调查
,证据充足,他们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