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并不准确。
更确切而言,更像是经历过很多事,忽然之间变得成熟起来。
人在遭受沉重的打击后,一夜之间性情大变是常有的事。
霍辞砚不知道阮清歌究竟经历过什么,是霍一恒和阮念念的背叛吗?
但他又隐约感到,兴许是比这更痛苦的事……
那一次在研究所外,阮清歌遇到两个混混,那时候阮清歌的反应也令霍辞砚非常在意,就好像她失去一切,整个人彻底陷入绝望。
霍辞砚无法断言,但他感觉,那样的阮清歌,比经历过死亡的人还要令人心痛。
然而调查中又从未听说过……
想到这里,霍辞砚目光越发幽深,轻垂在两侧的手也不禁收拢。
他的确开始感到后悔,如果他当初再努力一些,再早些靠近,也许阮清歌就不会被霍一恒、阮念念之流伤害。
不论如何,他希望他的阮阮永远如记忆中那样,活泼、温暖,像个小太阳似的照亮他人。
“唔……”
迷迷糊糊间,阮清歌感觉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宽阔的胸膛是她熟悉的气息。
她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靠在对方怀中,呼吸瞬间被这种让人安心的味道填满。
怀中人的依恋让霍辞砚心中一动
,也有些释怀。
或许,现在并不算迟。
晚上,阮清歌做了一个梦,是在前世第一次跟霍一恒认识的酒会。
她潜意识中不由抗拒,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这些。
梦境推着她往前,不给她反抗的余地。
西装革履的男人不远不近地站在酒会中央,仿佛所有聚光灯都打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温暖的外衣。
看到这个背影,阮清歌心底的抵触一瞬间消散一空,她觉得这个人的身影很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走上前,“你……”
梦中的男人也在这时转过头,与阮清歌视线相交。
阮清歌使劲眨着眼,愣愣的话语脱口而出,“这位先生,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男人眼尾微微上扬,让他冷峻的眉眼越发鲜明,莫名多了几分缠绵的意味。
他似笑非笑,“现在依然流行这种搭讪方式吗?”
阮清歌讷讷,她是真的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总也想不起来,在旁人听来,就的确有种搭讪的意味。
“我……”阮清歌想了想,“那介意认识一下吗?”
将错就错好了。
沉默片刻,男人矜贵地轻轻颔首,“霍辞砚。”
“你好,我——”
这时阮清歌的视线中出现另一个人影,对方正瞪着眼盯着她,像是不满。
接着对方冲过来,一把将阮清歌跟霍辞砚握着的手掰开,“不是这样的,你该认识的人是我!”
阮清歌很迷惑,这人谁啊,长得一看就不像个好东西。
“不用理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这时霍辞砚也张口了。
阮清歌觉得很有道理,“你说得对。”
接着,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就被保安给拖出去了,临走前还在吱哇乱叫,别提多好笑。
阮清歌莫名其妙就笑醒了。
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低音,“醒了?在笑什么?”
和梦里的霍辞砚一模一样。
可不就是正主!
阮清歌扬起脸,刚睡醒的霍辞砚少了往日的凌厉,莫名有种温柔的感觉。
她心中怦怦直跳,嘟囔着,“在梦里勾引我就算了,醒了还勾引我……”
霍辞砚闻言似笑非笑,“我什么时候……勾引你,嗯?”
略微上扬的尾音充满磁性,还有些许撩人的意味。
阮清歌一颗小心脏越跳越快,恨不得钻出胸口。
她忽然抬起脸,飞快在霍辞砚嘴角啾了一下,“你就是勾引我了,亲死你!”
“呵呵…
…”霍辞砚低沉沙哑的笑声闷闷从喉咙溢出,“让我教你,这个才叫……”
他搭在阮清歌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把人搂得更紧,距离也拉得更近,他低下头,彼此呼吸可闻,呼出的热气打在肌肤上,有些发痒。
对视间,他毫无预兆地吻住阮清歌。
最后三个字也淹没在彼此的唇齿间。
阮清歌脑海咔擦断线,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糟了,还没刷牙!
但很快她就无暇顾及,因为霍辞砚已经不满地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毕,阮清歌气喘吁吁。
霍辞砚却轻笑着揶揄,“不要枉费言传身教,现在学会了吗?”
“亲死你”怕是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