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阮清歌对上一道灼灼的视线。
她眨眨眼,把手机扣在一边,解释说:“久等了,刚刚是阮念念的电话。”
正是中午,阮清歌正和霍辞砚在餐厅吃饭。
闻言,霍辞砚依旧慢条斯理地切割餐盘中的牛排,并不说话。
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后,他推到阮清歌面前把她的换走,眼尾漫不经心地上扬,“贾克斯有多好?”
“……”阮清歌先是沉默,接着噗嗤笑出声,“你连这个醋也吃吗?”
难怪一直盯着她,原来就因为她说了一句“贾克斯比霍一恒好得多”。
可这又不是在跟霍辞砚比,就事论事地讲,贾克斯算是阮清歌的合作者,那当然比霍一恒好。
在阮念念和霍一恒的婚礼上,阮清歌曾经找到过贾克斯,那时聊得其实不算愉快,不过也奠定了两人合作的基础。
贾克斯虽然是比较开放的外国人,也有过不少床伴,当初却被阮念念勾着动了心,有点非卿不娶的意思。
结果大奖一得手,他就被阮念念给踹了。
看清并接受这个真相,花了贾克斯挺长一段时间。
出生在大家族中,他骨子里是一个骄傲的人,容不得欺骗和背叛。
于是后来他主动找上阮清歌合作。
“阮念念跟那些人乱搞的证据,全是贾克斯找出来的,给我省了不少钱和精力。”
杨森少赚一笔钱,还为此惋惜许久。
不过也正是因为贾克斯帮忙,阮清歌才能提前跟阮念念清算。
霍辞砚抿了抿唇,“这些事我也能帮你。”
“贾克斯有家族关系,不少大赛组织方又是国外友人,有些事让他干方便得多。”
解释完,阮清歌发现霍辞砚表情没什么变化,薄唇微抿,神色中看不出喜怒。
心中当即了然,这是还在意那句话呢。
“谁都没法跟你比,你才是最好的~”
她用叉子往霍辞砚嘴边送了块切好的牛排,借花献佛。
霍辞砚微微启唇,将牛排纳入口中,咀嚼的动作也没掩住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阮清歌暗暗好笑,又觉得心里像灌了蜜似的,这样的霍辞砚褪去疏离寡淡的外衣,让她感觉渐渐触碰到最真实的他,心与心的距离也仿佛更近。
吃下一小块牛排,霍辞砚对上阮清歌直勾勾的目光,镇定地说:“以后这种事没必要麻烦外人。”
阮清歌眼中笑意深深,“可我不舍得麻烦‘内人’,管理公司那么累
,还要拿这种小事麻烦他,我会心疼的。”
抛开“内人”这个略显违和的称呼,这句话对霍辞砚还是受用的。
他若有似无地轻哼一声,心情肉眼可见地愉悦。
盛阳要是看见,说不定会高呼一句“总裁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饭后,霍辞砚带阮清歌去挑礼服。
阮清歌奇怪,“只是家宴,需要这么隆重吗?”
原本阮清歌挑了一套正式的服装出席,刚才吃饭时霍辞砚才提起要穿礼服。
霍辞砚沉吟片刻,解释:“老夫人和她两个儿子要回国,听说霍思远赛车拿了奖,老夫人为了庆祝,特地要求办得隆重。”
阮清歌一惊,“老夫人?”
对霍辞砚口中这位老夫人,阮清歌并没有太多印象。
老夫人叫蒋玉婷,是霍老爷子的续弦,原本是老爷子秘书,发妻死后才进了霍家的门。
蒋玉婷给老爷子生下对双胞胎儿子,霍思远和霍思成。
蒋玉婷在国内的时候,阮清歌就跟对方没有太多交集。
半年多前,霍思远有个国际上的赛车比赛,蒋玉婷担心儿子一个人在国外过得不好,就特地跟过去了。
霍思成是双胞胎里的弟弟,平时游手好闲,这次也跟
着出国放飞自我。
也因此更没和对方见面的机会。
这就是阮清歌迄今为止对老夫人蒋玉婷的所有认知。
“嗯。”
说起这位老夫人,霍辞砚兴致缺缺,似乎和对方关系并不融洽。
阮清歌一推敲,想明白其中关键。
老夫人两个儿子比霍辞砚大不了几岁,不论霍辞砚的母亲是不是老爷子初恋,在老夫人看来,霍辞砚都是老爷子背叛他们婚姻的证明。
霍辞砚对她而言,无疑是眼中钉肉中刺般的存在。
这么一想,阮清歌看霍辞砚的目光更加心痛,甚至带了一丝母性的光辉。
在霍辞砚略带疑惑的注视下,阮清歌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霍辞砚抿唇,情绪复杂。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的确跟不上阮清歌的脑回路。
阮清歌也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