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阮清歌单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面上轻叩。

霍辞砚抬眼淡淡睨她，以眼神示意：“？”

“你都答应跟我约会了，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在一起？”

“约会？”霍辞砚锋利的眉往上一扬，让他深邃冷峻的面容越发鲜明生动。

“难道不是吗？”阮清歌笑得很甜，“一对互相有意思的男女单独见面，多暧昧啊~”

霍辞砚不置可否。

“难道霍先生也会跟其他女人单独出来约会吃饭？”

阮清歌本以为霍辞砚会一口否决，谁知他竟然沉思片刻，似乎确有其事。

阮清歌瞪大了眼，用谴责渣男般的眼神望着霍辞砚。

霍辞砚抬手轻轻扶额，眼底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他淡淡解释：“客户。”

“不会是岳琪那样的客户吧。”阮清歌不高不兴道。

也许是阮清歌的错觉，但她明显感觉到室内的温度瞬间降了很多。

她大概，一不小心戳到了霍辞砚的痛脚。

许是回想起不好的旧事，霍辞砚脸色黑黑的。

他咬牙道：“你觉得呢？”

阮清歌悻悻，单看霍辞砚对岳琪避之三尺的态度就知道，不正经谈生意的客户在他这里根本没机会

。

“我觉得……我肯定是最特殊那个。”阮清歌故意卖了个关子，在霍辞砚的疑惑拧眉中慢悠悠说完后半句。

听到这话，霍辞砚一阵沉默，明显对阮清歌的言论无法反驳。

良久，霍辞砚问道：“研究所这两天的情况如何？”

话题转移得太过生硬，阮清歌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换来霍辞砚抿唇不悦的目光。

她连忙正色道：“挺好的，项目捣鬼的人已经揪出来了。”

顿了顿，阮清歌笑吟吟地盯着霍辞砚，“不过，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霍辞砚没有反驳，但也不承认。

好在阮清歌了解霍辞砚，知道这人就是嘴硬，“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心里都明白。”

霍辞砚定定看了会儿阮清歌，忽然低笑一声，“你明白就好。”

周遭的温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回暖，安静的餐厅一角，俊男美女同框的画面唯美又和谐。

在霍辞砚面前自诩脸皮厚比城墙的阮清歌，不知怎么的，两颊忽然染上一层薄薄的红云，被烫到似的避开霍辞砚那双深邃幽沉的双眸。

今天霍辞砚怎么忽然不别扭了……

坐在对面的男人眼底添了抹淡淡笑意。

“那你以后——”阮清歌缓过神，觉得没面

子，正要让霍辞砚以后继续保持，目光不经意扫向窗外，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话到一半顿住，霍辞砚掀起眼皮子顺着阮清歌刚刚的目光看过去，眼色沉了沉。

而外面的人这时也看到他们两个，先是一愣，不敢置信地揉了把眼睛，也许是觉得自己看错了。

接着，这人送走身边的客户，火急火燎地冲进来。

“清歌，小叔，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儿？！”

霍一恒实在是太震惊了，语气中带着满满质问。

阮清歌却没空搭理他，比起霍一恒，她更担心的是，霍辞砚看到霍一恒后会不会多想，她好不容易让霍辞砚对她的态度回暖，要是因为莫名其妙出现的霍一恒又回到原点，阮清歌肯定得万分懊恼。

“如你所见，我们正在共进晚餐。”

“辞砚，你别……”想多了。

阮清歌剩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霍辞砚冷淡的回应让霍一恒更多的质问发作不出来。

气氛静默许久，霍一恒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容很勉强，“小叔，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跟清歌在一起吃饭？我不记得你们之间的关系好到可以单独吃饭的程度。”

“你在质问我？”霍辞砚自始至终坐在位置上

，气定神闲，语气同样轻描淡写。

但霍一恒就是莫名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叔，我只是担心外人看见，万一认出你们的身份后会不好交代，清歌毕竟也得喊你一声小叔，万一他们朝不好的方向乱猜……”

霍一恒字里行间都在暗示以霍辞砚和阮清歌之间的关系不适合单独相处。

霍辞砚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够了，霍一恒，你赶紧闭嘴吧。”阮清歌噌地起身，霍一恒还以为阮清歌要打他，下意识地朝后退两步，结果一抬头，就对上阮清歌嘲笑的眼神。

霍一恒顿时觉得面上无光，“清歌，你这是做什么呢，我的话难道说错了吗？”

“当然。”阮清歌对霍一恒可没那么多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