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两人头次比较正式地见面,没有其他人,只是他们彼此。
霍辞砚沉默地低头用餐,他吃得快,吃相却并不粗鲁,动作也显得慢条斯理,透着满满的优雅。
好像一个矛盾体。
阮清歌吃了几口,忍不住撑着下颌盯着霍辞砚看。
霍辞砚有时候的确给她一种矛盾的感觉。
就比如,明明很在乎她,却又总能压下心底的情感,摆出一副拒人于外的冷漠疏离。
她的目光不加掩饰,即便霍辞砚想装作没发现都难。
他轻轻放下餐具,掀起眼皮子,跟阮清歌对视。
“不吃饭,光盯着我看能充饥?”
阮清歌一本正经地点头,然后慢悠悠道:“有个词说得好,秀色可餐,果不其然。”
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霍辞砚:“……”
他眉梢狠狠一跳,隐忍地咬牙道:“要是不吃的话,我叫人结账。”
“别呀,我现在就吃。”阮清歌甜甜道。
霍辞砚看她终于老老实实吃饭,这才重新拿起餐具。
“霍——”没吃几口,阮清歌又要说话。
霍辞砚冷冷道:“食不言。”
阮清歌撇嘴,嘀咕道:“老古板,就是不想跟我说话呗……”
这
一顿饭吃完,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大部分时候是阮清歌说,霍辞砚就显得爱搭不理,仿佛受到胁迫才会应邀吃这顿饭。
阮清歌吃得慢,细嚼慢咽,恨不得一粒一粒吃。
霍辞砚这要是还看不穿她的小把戏就真成傻子。
“你一顿晚饭想吃到明天早晨?”
“可以吗?”阮清歌纤长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一双杏眼水光潋滟,直勾勾盯着霍辞砚看。
霍辞砚喉结滚了滚,脑海中却不自觉回忆起将眼前人压在身下时,也是这样一双眼,带着水光,楚楚动人……
明明已经是几个月前的记忆,霍辞砚猛然发觉,那一夜的细节仍旧清晰印在他的脑海,是难以磨灭的记忆。
“你怎么又不说话。”阮清歌郁闷极了。
霍辞砚回过神,有些狼狈地别过眼。
“吃好了?我去买单。”
阮清歌其实早就吃得差不多,只是想跟霍辞砚多待一会儿,才会这么拖延时间。
看霍辞砚头也不回地起身,阮清歌撇撇嘴也赶紧跟上。
“先生,这位小姐已经买过单了。”侍者听霍辞砚说要买单,有些奇怪。
霍辞砚的目光嗖地落到阮清歌身上。
阮清歌无辜望天,“我们走吧。
”
等离开餐厅,阮清歌这才清嗓子说:“今天这顿饭算我请的哦,你得礼尚往来,然后,再加上你本来就答应了要请我一顿,所以,你还欠我两顿哟!”
拖长的尾音,显得主人很是欢快。
霍辞砚几乎气笑,轻哼一声:“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嘻嘻,谢谢夸奖。”
阮清歌这么嬉皮笑脸,霍辞砚倒是一噎。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两顿饭哦!”
阮清歌本以为霍辞砚会像之前那样沉默以对,谁知,却听他哼笑一声,似笑非笑道:“照你这种法子,究竟是不是两顿饭,我看还说不一定。”
阮清歌眼睛眨啊眨。
霍辞砚的反应出乎意料,而且看他的样子,并不反感阮清歌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法。
这……其实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纵容了吧。
阮清歌脸上的笑忍不住扩大,怎么也藏不住。
“这就要看,霍总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了。”
霍辞砚静静地注视着阮清歌,俊美无俦的脸上是似有若无的笑,难以分辨。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阮清歌的问题,语气淡淡道:“时候不早,送你回家。”
“看来我们霍总转移话题的本事也不错。
”阮清歌揶揄道。
霍辞砚挑眉不置可否,只用眼神示意阮清歌上车。
阮清歌到家的时候,阮江河陪着顾雨柔坐在客厅沙发上追剧。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夫妻两人都很奇怪。
阮清歌笑容满面地加入,心情愉悦可见一斑。
“今天去约会啦!”
“是跟霍辞砚那家伙?”阮江河表示怀疑。
“那是!”阮清歌连连点头。
顾雨柔一听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也不着急追剧了,抓着阮清歌的手追问:“约会怎么样?”
一家子凑在一块儿,画面温馨。
放在以前,阮清歌满心满眼都把精力放在霍一恒身上,跟父母都鲜少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