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术盯着阮清歌跟两个教授的背影慢慢走远,脸色沉沉,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倒是沈毅见状不由微微皱眉,他也算是了解自己这个侄子。
沈苍术出生在医学世家,又打小天赋出众,不论学什么一点就通,久而久之,就有些心高气傲。
撞见阮清歌这种不给他面子的人,心里一时半会儿的估计是没法接受。
“苍术,你也别在这里傻站着,都散了吧。”
沈毅今天是临时路过,想着阮清歌今天在这里参加讲座可以顺路送他回家,当然也能顺便打听打听讲座上的内容。
不过现在这事一出,他这算盘也就打不响了。
沈苍术终于收回目光,他抿着唇,让身边跟着的师兄妹散了,接着才走到沈毅身侧。
“二叔这么久没回去,爷爷他们都很想你。”
沈毅闻言眉梢扬了扬,似乎有些惊讶,“是吗,我还以为他们还在生气。”
他对沈老爷子的脾气可比沈苍术了解得多,这种话绝对不可能从老爷子嘴巴里吐出来。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沈苍术不置可否地笑笑,跟沈毅并肩而立,状似随意地转移起话题。
“阮……阮师姐现在就在二叔
律所工作?”
他喊出“师姐”两个字的时候,表情和语气别提有多别扭。
就跟吞了半只苍蝇似的难受。
沈毅当下了然,沈苍术这是找借口跟自己打听阮清歌的事。
“苍术,我知道你这孩子骄傲,这会儿现在心里肯定不舒服,与其浪费时间打听这种事,二叔倒觉得你不如多花些时间提升自己。”
沈苍术是自己晚辈,沈毅说这话的时候也就不算委婉,说得颇为直白。
他本心也是为沈苍术着想。
好心好意的一番话,听在沈苍术耳朵里俨然变了个味儿。
沈苍术脸色微沉,表情中很不服气。
“二叔,你也觉得我比不上阮清歌吗?”
沈毅一噎,这孩子,这话问得……
他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唇角扯了扯,有些尴尬。
“你非要这么问的话,从对法律条文的了解程度来看,那肯定是没法儿比的。”
“二叔,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沈苍术收起倨傲,近乎执拗地望着沈毅,等着他口中的答案。
“我是个律师,你非要让我从评价学医的态度给你个说法,我也没法给你回答。”沈毅也正色,顿了顿,他道出一个残酷的事实,“
至于你想知道的答案,看那位尚教授的态度不心知肚明了?”
沈苍术表情僵在脸上。
另一边。
“柳春生,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吗?”
餐厅包厢里,尚茹玉满脸嫌弃地看着柳春生。
“多余吗?我不觉得啊。”柳春生毫无自觉,随口敷衍尚茹玉一句,接着继续跟阮清歌掰扯,“清歌,我跟你说,这学医不容易,你看你们所里是不是就经常接到一些医患闹事的官司?”
阮清歌呛了两下,咳嗽起来。
尚茹玉更嫌弃柳春生,一边给阮清歌递水,一边瞪他说:“你别在这儿危言耸听。清歌早就跟我说好,你个半道跑出来的就别过来瞎掺和。”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这么着,我们打个商量,清歌还是做你的学生,得空的时候就来帮帮我们几个老家伙,怎么样?”
“哼,便宜都让你给占了。”
尚茹玉这话说出来,阮清歌第一个心虚得不敢开腔。
要说占便宜,也是她占了人家教授便宜才对。
一顿饭吃下来,柳春生表示非常遗憾,并狠狠点了一大桌菜,事后还要求打包带走。
尚人生赢家茹玉大方地为今天的晚餐买单,笑
得见牙不见眼,完全不觉得吃亏。
等私底下只有两人,尚茹玉正了正色道:“这段时间你就尽快把手上的事忙完,别担心实验室这边,回头我再正式把你介绍给你的几位师哥师姐。”
“好,我知道了教授。”
跟尚茹玉暂时分开后,陈佩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清清,怎么样怎么样?你跟尚教授聊得如何?”
阮清歌也没瞒着陈佩佩,把今天碰到沈苍术的事一并告知。
“噗,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叫沈苍术的男人嚣张跋扈,还觉得尚教授要收他当学生,反过来对你各种瞧不上眼的?”
“嗯。”阮清歌回想这一下午的遭遇,也觉得离谱至极。
陈佩佩直来直往的性格,骂道:“还好后面狠狠打这个沈苍术的脸了,不然我都得替你气死!”
之后听说阮清歌加入尚茹玉的团队,陈佩佩更是疯狂为阮清歌摇旗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