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阮清歌苦笑一声,“以前是我不懂事,瞎了眼轻信阮念念,甚至为了她跟你生分。”
陈佩佩嘴唇动了动,接着苦涩地笑了两声,没说话。
自己的闺蜜自己还不了解吗?
一看陈佩佩的表情,阮清歌就知道她心里还有气。
“我过去做的那些事太蠢,现在回想起来都忍不住生自己的气。”
阮清歌认真地盯着陈佩佩,“佩佩,我不求你现在就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后悔,我对不起你。”
她一直都欠很多人一句道歉。
也包括陈佩佩。
现在这些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全说出来,阮清歌觉得好受不少。
“清清。”陈佩佩忽然将咖啡勺放到一旁,抬眼郑重其事地说,“我始终尊重你的选择,所以我从没怪过你,我……该说对不起的人,其实是我才对。”
阮清歌错愕,“佩佩你……?”
“作为你的闺蜜,我明明看出阮念念和霍一恒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却因为一时好面子,跟你疏远……”
玻璃橱窗外,阳光明媚温暖,时不时吹过一阵微风,带动叶枝发出簌簌轻响,温柔缱绻。
对阮清歌来说,这其实是一场跨越了生
死的重逢,这也让她更加在意这份感情。
彼此说开后,两人间的生疏、尴尬不复,又回到了最亲密的时候,她们无话不谈,凑到一起能聊上三天三夜。
回到阮家的时候,阮清歌脸上的笑意就没落下来过。
“歌儿,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顾雨柔看阮清歌伤着一只手还乐颠颠的模样,好笑地问她。
阮清歌也没隐瞒,直言她今天和陈佩佩解除误会,和好如初。
“是佩佩啊,怎么不把人带回来吃顿饭,她都多久没来了?”顾雨柔也为女儿感到高兴。
“她今天还要值班呢,下次吧~!”
“说起这个,对了,妈,我跟你们说件事。”阮清歌轻拍了下脑袋,和陈佩佩和好后她太高兴,都差点把阮念念的事给忘了。
一旁假装读书看报装高冷的阮江河一听这话立马支起耳朵。
“阮念念她……”
“叔叔阿姨,清歌姐,呜呜呜……”
几乎是阮清歌说话的同事,外面就传来阮念念抽噎的声音。
管家满脸无奈地跟在后头,跑得气喘吁吁,“她非要跑进来,我一时没拦住。”
阮江河皱眉不满,不过他也知道这事跟管家无关,“你先下去吧。”
顾雨柔看阮念念这幅来者不善的样子,护犊子地将阮清歌拉到身边,不悦地质问:“你想干什么?”
“我……我是来跟你们赔罪的。”阮念念低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哭得可怜。
阮清歌双臂环胸等着看戏。
既然阮念念主动跑过来说这事,倒也省了她口舌。
“我对不起清歌姐,我不想跟一恒哥在一起的,可是那天我们都喝了酒,一不小心……才会、才会发生那样的事。”
阮念念忽然旧事重提,老两口都不太高兴,“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抽抽噎噎半天,阮念念愣是说不出话来。
阮清歌讥诮一笑,替她解释:“她怀孕快两个月了。”
霎时间,阮念念小脸煞白,“我不知道会这样,可我真的没有要跟清歌姐抢人的想法,所以、所以我才一直不想承认,我害怕这件事会毁了清歌姐跟一恒哥的感情。”
分明犯错的人是她,现在却委屈巴巴地装起可怜来。
谁看了不夸她一句,真会演戏。
阮江河和顾雨柔对视一眼,脸色唰地黑成锅底。
阮念念怀孕,怀的还是霍一恒的孩子!
没有这件事,他们本来还可以宽慰自己,订婚宴
上的视频或许的确是被人伪造出来的。
可她现在——怀孕了!
这恰恰坐实一切,阮念念真的跟霍一恒鬼混过。
可想而知,这会给宝贝女儿造成什么样的冲击。
顾雨柔下意识便看向阮清歌,却见她置身事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又不免恍惚一瞬。
不对,歌儿现在已经不喜欢霍一恒,又怎么可能在意他跟别的女人有孩子呢?
“你给我滚出阮家,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真是给阮家丢脸!”阮江河回过味来,愤怒地指向大门,气恼地轰人。
当初收养阮念念,是他们阮家做过最错误的一件事。
“叔叔阿姨,我知道错了,呜呜……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求你们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不要赶我走,呜呜呜。”
阮念念哭得双眼通红,柔弱又可怜,雨打浮萍般飘摇随风,下一秒仿佛就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