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昨天记下的号码,可那头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素来遇事镇定的霍辞砚,此刻全然不知冷静为何物。
直到把车开到安康医院门口,霍辞砚的理智仿佛才回到躯体之中。
他稍稍冷静下来,这是昨晚发生的车祸,新闻上也说明得很清楚,伤员都已经脱离危险。
关心则乱,他完全忘记这些讯息。
按理说,确定阮清歌并无大碍后,他应该离开。
坐在车内沉默片刻,霍辞砚还是起身下车。
昨天那起车祸不大不小,一打听就知道伤员的情况。
“两个年轻女性都是重伤,不过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其中一位还在昏迷,醒来后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大事。”
霍辞砚听着护士的话,眉头紧蹙,“什么叫没什么大事?昏迷的人叫什么名字?”
冷冰冰的男人声音如万年坚冰,细听之下才能隐约察觉其中的担忧。
“只是术后可能会有的后遗症,都是正常状况,所以不会有大事。”护士耐心解释,“至于昏迷的那位病人,我记得是叫什么春兰,对,李春兰。”
正要问霍辞砚需不需要什么帮助,下一秒,护士就见霍辞砚松弛下来,没那么紧绷。
“先生
——”
人已经走出几米外,不多时便离开医院。
“真是个怪人。”护士嘀咕一句,继续去查房。
到了其中一间病房,正好住着的是昨天车祸的病人,她随口提了一嘴,“刚有个来看病人的,不知道是你们哪位的亲属,问了两句就跑了,真奇怪。”
阮清歌脑袋上缠着几圈绷带,左手还打着石膏。
听到护士的话,她投去一个好奇的眼神,“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长得挺帅一小伙子,看着挺冷淡的,说起来,还有点眼熟,感觉在新闻上看到过。”
本来只是随口八卦一句的阮清歌听到这里,忽然眼前一亮。
她下意识去摸手机,才想起来车祸的时候手机摔坏了。
“妈!”阮清歌跟陪床的顾雨柔撒娇,“我用下你手机嘛!”
顾雨柔二话不说就递过去,“用用用。”
阮清歌右手飞快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转向护士,“是他吗?”
顾雨柔和护士都凑过去看了一眼。
“这不是……”霍辞砚吗?
顾雨柔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护士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点头说:“对对,就是这个人。我说呢,原来是你们家的人,怎么也不来看看病人就走
了?”
确定霍辞砚身份的阮清歌也不失落,脸上反而还露出一抹颇为愉悦的恬静微笑。
“嗯嗯,是我家的人,他刚好临时有点事。”
听到这解释,护士异样地看了阮清歌一眼,目光颇为复杂。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对,恋爱脑。
这姑娘该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歌儿,你出车祸,他到门口怎么都不进来看你,我可不相信,要是他真的在意你,多忙都能抽出时间看你。”
顾雨柔捏了捏阮清歌没受伤的那只手,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昨晚阮清歌回来的路上忽然发生车祸,她跟阮江河收到消息都快吓死,匆匆赶来医院。
阮清歌受了重伤,又是脑震荡,又是骨折,今天凌晨那会儿才从昏迷中苏醒。
“妈,他现在估计是心里有点别扭,不过他肯出现在医院就证明他心里有我。”
“你这孩子,就知道给他说好话!”顾雨柔叹口气,“这还没嫁人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以后该怎么是好?”
“妈,这不一样。”阮清歌晃着顾雨柔的手撒娇。
“好好好,先不说这个。”顾雨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查出来的结果是一个司机酒
驾,过十字口的时候没注意红绿灯,导致车祸发生。
说到这个话题,阮清歌也一脸凝重,“当时那辆车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阮清歌发现不对劲,第一时间就打算开车避开,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何况对方的意图太有针对性,无论朝哪边躲,都免不了受伤。
紧接着,她就失去意识,陷入昏迷,之后的事便不清楚了。
“你爸去调监控查过了,当时肇事车辆就是冲着你去的,可现在司机一口咬死是因为酒驾,事后也没有逃逸,认错态度良好……”
阮清歌就是律师,她很清楚有关的法律条文。
像这种情况,就算判刑也不会超过三年,可能几个月就出来了。
“没这么简单,背后恐怕有人在操纵。”
这是毋庸置疑的。
“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