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舒紧咬双唇,凝视着他,沉默不语。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滑落,一滴也不行,连那微薄的雾气也不允许。
突然,他笑了,那笑容中透露出无尽的落寞与苍凉,却依旧难掩他原本的帅气。
“余清舒,”他缓缓开口,“即使我信任你,你也未必不是傻子。”
盛北延的话,让余清舒怔愣了一下。
那一刻,余清舒的眼眶几乎承受不住那即将溢出的泪水。
然而,她比自己预想的要坚强得多,坚强十倍,甚至一百倍。
余清舒笑了笑。
“你何必自欺欺人?盛北延,一直以来,我都不爱你,从华国离开你,到现在……我们之间的距离从来就没有近过。我们之所以被绑在一起,只是因为孩子而已,但是你也知道,余淮琛其实并不需要你的参与。”
余清舒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一直也以为,我可以忽视从前我们的矛盾和隔阂,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永远都没办法。”
“我爱的人,一直是季正初。我回到你身边,也只是不想让你伤害季家而已,因为我知道,在苏黎世,你一手遮天。”
余清舒那咄咄逼人的态势,在盛北延眼中竟显得如此真实。
他们所经历的,终究不是爱情。
这简单的一句话,犹如一把利刃,割断
了他所有的付出与努力!
那一刻,他除了笑,除了那苍白无力的笑容,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他继续抽着手中的烟,眼神中充满了对她表演的讥讽。
终于,余清舒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怒意。
深呼吸,她凝视着他,眼神坚定而凛然。
“你不信吗?盛北延,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爱你?”她轻声问道,紧接着,从包里迅速抽出几张白纸,毫不犹豫地摆放在他面前。
这一刻,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孩子没了,我拿掉了。”余清舒的语气冷静而平淡,手中的报告书如同一张令人震撼的宣言。
话语简短,却犹如重锤击中他的心。
那一刻,盛北延原本扩张的眼瞳瞬间紧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收缩。
而她,选择残忍地继续,即使她的心也在尖刀上颤抖。
“盛北延,我不想再给你生孩子了。”余清舒的声音轻描淡写,却如同重锤般砸在他的心上。
"原本我并不打算提及此事,但深思熟虑后,你作为孩子的父亲,确实有权知道真相。"她微微一笑,然而这笑容却异常冰冷,犹如刀割,"还不愿意相信吗?你不是总问我为何日渐消瘦?为何抗拒你的触碰?那是因为我刚刚经历了流产手术,身体虚弱。明白了吗?"
“我瞒着你,拿掉
了孩子。”
她的笑容,犹如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在他心上划下一道道伤痕,每划一刀,都伴随着刺痛和苦涩的盐。
鲜血仿佛从伤口中涌出,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令人难以承受。
最终,盛北延的眼瞳紧缩,最终,他紧紧闭上了双眼,不愿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不愿再去看她一眼。
面对如此冷漠的她,他是否应该继续沉浸在怀疑之中?又或者,是否应该继续用自我安慰来麻痹自己?
其实,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她,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赌局。
她的每一个细微神色,他都如饥似渴地捕捉,一次又一次地试图在她的眼眸深处探寻她撒谎的痕迹。
然而,无论他如何深入,如何洞察,她始终保持着那份从容,连一丝慌乱都未曾流露!
要知道,面对他,她从未有过如此镇定的表现。
因此,他确信,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的。
手中的烟蒂,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燃烧殆尽,直到烫到手指,带来一丝疼痛,他才恍然察觉。他下意识地将其在烟灰缸中熄灭。
此时的他,手中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那份沉重,让他感到难以承受。
从前,盛北延会因为余清舒的这些话怨恨,大发雷霆,甚至是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
但是现在,仔细回想了一
些细节。
在商场的时候,她那么专注的为余淮琛买衣服。
替他们准备好所有的东西。
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有一种心冻结的感觉。
站在柜台前,他凝视着对面那个瘦小且面色苍白的女子,那一刻,他的思绪如同被牵引的潮水,汹涌却又无处可去。
她,究竟怎么了?
内心的恐慌,像是一股暗流,悄然涌上心头,深不见底。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词汇——死亡!
那一天,他不知自己究竟饮下了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