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想到今早接到的电话,她看着他,道:“奶奶今早往家里打了电话,让我们明晚回老宅吃饭。”
“伯骞,你答应我明晚要陪我去参加庆功宴的。”阮年年如若无骨的手顺着他精硕的胸膛往下,覆在他的小腹,软声道:“不能出尔反尔。”
“我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恩?”沈伯骞捏住阮年年的下颌,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放心,我哪也不去,就陪你。”
话落,沈伯骞看向顾向歌,嘴角勾着一抹顽劣,刻意加重“沈夫人”三个字,“听清楚了?我没空,奶奶那里,你自己去。”
“沈——”
“滚!”沈伯骞冷声,长臂扣着阮年年的细腰,看向顾向歌,嗤笑道:“还是说,你就是想留下来跟阮年年一起?那也不是不行,正好可以让她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阮年年娇笑着轻锤了一下沈伯骞,“伯骞,你真坏。”
“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坏吗?”沈伯骞攥住阮年年的手腕,看向顾向歌。
顾向歌看着他,忽然觉得呼吸不上来,好像有一只大手攥着她的心脏,生疼。
疼得,眼底漫上一层水雾。
—
顾向歌出了酒店。
手机嗡嗡震动两下,她回过神
睨了眼来电显示。
“怎么样怎么样?拍到了吗?”秦臻迫不及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没有。”顾向歌抬眸往前看,身后不远处是她刚走出来的酒店,而前面三百米处高耸着一栋大厦,正是秦臻说要请她吃大餐的悦尚国际,“臻臻,大餐不用你请了,我请你吃。”
“什么?”秦臻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向歌轻敛眸光,重复道:“我请你去悦尚国际二十楼吃大餐,就今晚,不见不散。”
“不是……姐妹,你确定你没说错吧?你要请客?还是悦尚国际二十楼?你受什么刺激了?”秦臻震惊的问,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通话备注,皱起眉头,一脸纳闷。
没错啊,这的确是顾向歌的手机号码啊。
是夜。
悦尚国际,沪城最顶尖的会所。
在这里出入的人,非富即贵,而且一到二十二楼,越是往上,意味着消费越高。
二十楼,光是最低消费就是五万。
秦臻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进到包厢,一进来就看见顾向歌正拿着平板修图,而她的那台相机就端端正正的放在茶几上。
“到底发生什么了?”秦臻拿起相机翻看,内存条里空空如也。
顾向歌把
最后一张图修完,反扣平板,侧头对服务生吩咐,“可以上菜了。”
服务生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秦臻皱着眉头,眼底漫上一层担忧看着顾向歌,“向歌,你——”
“最后一组图修好,已经发你邮箱了,记得查收。”顾向歌淡声打断她没问出口的关心,“另外,我决定要跟沈伯骞离婚了。”
“你要离婚?!”秦臻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自觉地拔高音量。
顾向歌扯了扯唇角,抬起眼帘看她,“你这么惊讶做什么?你不是早就劝我要离婚了吗?”
秦臻咽口唾沫,缓了一下,“我是劝你离婚,可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吗?头都快撞断了都不肯回头。你怎么会突然好好的就——”
话没说完,她脑海白光一闪,似是想到什么,眉头皱的更紧,“是不是今天你去拍阮年年的时候看到什么了?看到她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顾向歌给她自己和秦臻分别倒了杯水,没有说话。
“不对,阮年年一向谨慎,去酒店开房从来都是包下一整层,不可能有其他人。”说到这,秦臻顿时反应过来,咬着牙,压着怒火:“所以,传闻中阮年年的秘密情人,就是沈伯骞对不对!”
秦
臻气得攥拳,转身就要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找沈伯骞问清楚!”
“不用去找他。”顾向歌起身抓住她的手腕。
“顾向歌,你是不是现在还要骗自己?!沈伯骞绿帽子都已经给你戴了多少顶了!你醒醒行不行!你还要护着他!”秦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又气又心疼自己姐妹受这样的委屈。
“我没有护着他。”顾向歌松开她,把水杯端起递给她,“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因为他,不值得。”
秦臻愣住了。
“我刚刚没骗你。”顾向歌见她没把水杯接过去,又往前递了递,“我是真的决定了,跟他离婚。”
秦臻接过水杯,视线微垂,这才发现顾向歌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
她取下来了。
“你……真的想通了?”秦臻再次向她确定,甚至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顾向歌有多喜欢沈伯骞,她最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