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舒提着裙摆,缓步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她低着眸子没有注意面前,走廊有几分狭窄,她感受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离开的步伐。
而此刻挡住她前路的人,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金发碧眼的男人,在他的西装左侧驳头上,还别着一枚鸢尾花造型的胸针。
男人似乎正在接听着电话,手上拿着一根烟,烟的前端此时正燃着点点星火,散发出一股有些让人不适的味道,是烟被点燃后产生尼古丁的气味。
“你好,麻烦让一下。”
余清舒微微蹙眉,抬起眸轻声道。
男人这才后知后觉地侧身,正准备让道时,却被余清舒的脸蛋吸引去了所有注意力。
几乎没有犹豫,他立马放下了手机,伸手就要抓住余清舒的胳膊。
余清舒眸光一凛,察觉到了男人的异动,身体率先头脑一步作出了反应,她躲开了男人的袭来的手。
“你干什么?!”她原本只是轻蹙的秀眉此时已皱在了一团。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悻悻地收回了手,“抱歉,我只是……”看着余清舒警惕的眼神,话哽在喉口一时竟说不出半分,最终叹了口气。
“我承认我刚
刚的举动有些失礼,希望你可以谅解我刚才的举动,”男人看着余清舒,那双碧绿的眸眼里带着几分真诚与试探,“这位美丽的女士,或许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余清舒的眉头未松解半分,冷冷地启唇,“不了,我并不想认识你,告辞。”说罢,正准备绕过男人时,男人却又有意地挡住了她的路。
她不得已又停了下来,抬眸看着男人,眼中带着几分恼意,男人从口袋中抽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余清舒。
“如果你不好意思告诉我你的名字也没关系,女士。”男人的语气明朗而自信,丝毫不受刚才余清舒冷言的影响,“我叫格泽尔,是一位画家。”
余清舒垂下眉眼,看着他递来的名片,上面用烫金的英文写着他的全名,在看清他的名字后,眸光暗了几分。
德罗·格泽尔。
德罗这个姓氏在苏黎世并不多见,甚至可以说是罕见的程度,而苏黎世正好有一个贵族世家,便是以德罗姓氏开头的。
德罗家族原本并不在苏黎世,是十年之前才由爱尔兰迁到苏黎世,并且在苏黎世发展起了商业,几年间的发展之下,倒也颇有一番抬头之势。
至于面前这位自称是格
泽尔的画家,余清舒其实也略有耳闻,确实是一个很有名的画家,在她来到苏黎世之后,也有看到几次关于他的新闻,
只不过,其中……大多都是花边新闻。
余清舒没有接过那张名片,只是淡淡地挪开了视线,旋即抬起了手,毫不客气地搡了一下格泽尔。
“我想格泽尔先生误会了,我没有不好意思,而是觉得很烦。”
格泽尔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往旁边踉跄了一步,刚好让开了一条足以让余清舒通过的道路。
余清舒径直地走过他的身旁,只留下了愈来愈远的背影给他,格泽尔看着她缓步离开的身影,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格泽尔有几分失神,手中的手机却突然振动了起来,将他飘忽的神思拉扯了回来,格泽尔低头接通了电话。
喂字还没出口,就听到电话那头率先传出了声音。
“你刚才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听得到吗?”
格泽尔轻轻嗯了一声,看着余清舒方才离开的那个方向,以及在她擦过自己身边时遗下的馨香,转瞬即逝却让他感到胸口格外澎湃。
“所以你为什么刚才突然就不说话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
“……刚才邂逅了
一个非常漂亮的华国美人。”格泽尔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半倚在走廊的墙边,语气带着几分散漫,“绝对是尤物级别。”
电话那头听到他的话,沉默了几秒才叹了一口气,“你能不能先别关注这些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花边新闻都漫天飞了。”
格泽尔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一只手插进裤兜里,快步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好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回头再联系你。”
说罢,没有等别人回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
余清舒将原本有几分冷意的表情整理好,旋即才向盛北延所在的方位,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等她坐定在盛北延身侧时,盛北延微微俯身在她耳畔,“怎么去了那么久?”
余清舒怔了一下,才扯起一抹淡笑,握住了盛北延的手,“没事,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耽误了一点时间而已。”
听到余清舒的话,盛北延的眉头微蹙,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重点,“奇怪的人?”而后用视线上下端详了一遍余清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