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心珠看了一眼战煜丞,原想着战煜丞会再多说几句,不想对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见状,就算是再气,阚心珠也只好拎起包包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关上,战煜丞才抬起头,视线落在一臂之外的三角烫金铭牌上,眸光幽深不见底。
过了片刻,又有人敲响了门。
不等战煜丞开口,外面的人便自行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少主。”
“如何?”
“我们的人在殡仪馆亲眼看着战司濯的尸体被送进火化室。”那人道,“应该可以确定他已经死了。”
“你确定他们亲眼看着战司
濯的尸体被火化的?”
被反问的男人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笃定的回答:“确定,而且火化快结束的时候,余家那位还把战司濯的骨灰领取单给烧了。”
“哦?我那亲爱的前嫂子也去了?”战煜丞挑了挑眉。
“是的,不过余小姐看起来并不怎么伤心的样子。我们的人说还听见她跟时嘉佑说要把战司濯的骨灰扬了喂狗。”
战煜丞勾起唇角,听到这句话,笑意倒是深了。
“呵,她倒是把我想做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话落,战煜丞又下令道:“接下来这几天派人盯着程家和时嘉佑,他们的行
踪,我要你每天一五一十的汇报给我听。”
男人不解,“少主,你是怀疑——”
话还没说完,战煜丞忽然睨着他,让他顿了一下,可更加不明白了。
“如果战司濯没死,那那具尸体会是谁的呢?而且我们不是已经查过他当时的所有抢救记录了吗?基本上是可以确定战司濯是真的死了啊。”
“我知道。”战煜丞薄唇一翕一张。
“那少主在担心什么?”
战煜丞长眸半眯,过了半晌也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转移了话题,“廖毅情况怎么样?”
并非他不愿意回答,只是他也说不上来在担心
什么。
他只是觉得一切都太顺利。
接手战氏集团、架空战司濯的权力、最后战司濯死亡,他顺理成章成为战氏集团的一把手。
可换个角度想,这些都是他隐忍七八年,部署这么长时间,甚至不惜跟魔鬼一般的人合作,这一切就应该顺利的。而且要说顺利,也算不上特别顺利,至少还出现了余淮琛这样的变故。
“回少主,他快撑不住了。”
叩、叩、叩……
战煜丞骨节分明的手一下接着一下的敲打在桌面上,沉木制成的大班桌在敲几下发出沉稳的节奏声,就好像打进了人心脏上般。
红
桃k做的事情并没有躲着战煜丞的人,所以她一离开仓库,手底下的人就第一时间跟男人汇报了。
男人见战煜丞没说话,便将仓库里红桃k做的事都复述了一遍。
“廖毅已经多少天没喝水了?”战煜丞听完,问。
“三天了。”
“那你说,他会选择喝哪一瓶?”战煜丞停止了敲桌,打开钢笔笔盖,执笔在一份合同上利落的签下字。
男人陷入了沉思。
“这……”不管选哪一瓶,对于廖毅来说其实都是死路一条。
所以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给他送瓶水。”战煜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