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尸体?
她静静的凝视着冰棺面目全非的女人,她穿着白色的裙子,灰白的双手规矩的叠放在肚子上,身躯很瘦,依稀能看出她生前很瘦。
她的脸上不知道做了什么处理,似乎是完全保留住她死亡时的模样,没有做遗容修复,血红色的肉没有氧化发黑,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一整张小脸都是烂的,血肉模糊。
应该是脸朝地坠亡的。
姜绾绾眨巴眨巴眼睛,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害怕的,甚至胸腔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伤感,她的手指轻轻的放在冰棺上女人的脸,眼里的情
绪淡淡的。
她问:
“这是你妈妈吗?”
傅砚辞怔愣了几秒,垂下眸子嗯了一声。
傅老爷子没有看到自己预想中的画面,再次看向她的瞳孔里多了几分不悦。
“她生前一定很漂亮吧,真是可怜。”
少女的声音里含着可惜和哀叹,她没有意想之中的惊恐和尖叫,她是那么的平静,湿漉漉的眸子里没有激起任何水花,只语气里淡淡的流出些忧伤。
她在惋惜一个女人可怜的生命。
“她就连死了都没有得到自由啊。”
“你父亲还真是一个变态,真希望你能早点死,早点下地狱。”
王管家在后面被吓的
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相信那个女人怎么能那么狂妄的对着傅老爷子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
甚至是直勾勾的当着他的面,微笑着说出让他早点下地狱。
车上。
姜绾绾撑着下巴看着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树林中的傅宅。
过了许久,她感受到放在座椅上的手指被轻轻的碰触,她头也不转的捏住男人的手指。
“干嘛?”
傅砚辞脸上飘起红晕,不自然的扭过头看向窗外,企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可心底始终发毛。
从地下室出来后,他们就离开了傅宅,一路上绾绾都歪着头看窗外的风景,没有与他说话,也
没有问他什么。
没有交流的车厢气氛虽不尴尬,但却让习惯了与她十指相握的傅砚辞难受到了极点。
“对不起。”
傅砚辞道歉,并不动声色的往她那里挪动了点屁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姜绾绾嘴角勾起一抹笑,她仰着头,清冷的脸上多了几分娇俏,细嫩的手指勾着傅砚辞的下巴,使他看着自己。
活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玩弄她衷心又别扭的奴隶。
傅砚辞并不习惯这样的姿势,但仍是向前送了自己的身子,靠近她。
少女的指尖点了点他的唇,嗓音蛊惑。
“说说,错在哪里。”
唇上柔软的触感,
和被迫压低的姿态顿时让傅砚辞口干舌燥,喉咙滚动了几番后,他低头靠在她的胸前。
这样就能藏住他脸上扭捏的神情。
“我不敢瞒着你,绾绾,我…我的病秦子乔已经和你说了,也许他并没有说清楚,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全部告诉你。”
“我的病一大部分是我童年时被父母亲影响的,在傅宅我过得并不好,于是患上了躁狂症……”
他细细的诉说着自己童年的遭遇以及母亲受到的虐待和囚禁,他像个孩子一样全然的信任了面前的这个女人。
因为他现在知道面前的绾绾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