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陆昭月在哪了。不出意外,应该是被带到了那片后山的丛林里面去了。”
沈肆白劝说自己冷静,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自乱阵脚,随后朝着山林的方向看去。
“沈少,您先冷静。那个山里面很容易遇到陷阱。”
“就是。咱们最近处境也危险,万一遇到……”
“再危险,能有昭昭的命重要?”
沈肆白一句话打断了众人。
越往里走,整个环境越森然。耳边不时传来暗沉沉的鸦鸣,沈肆白加快脚步,掌心下意识地攥紧了陆昭月的手表。
或许有一丝理智,是在提醒他,不要这么冒然地去行动,凶多吉少。
但是,他更不希望,那个小女人有事,哪怕是再受一点伤。
他必须要去,不管会发生什么。
“这是哪?”迷迷糊糊地醒来,陆昭月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自己的两手被牢牢地缚在了身后,根本没
有办法动弹。
他依稀记得,自己是循着一个气息,一路走出去的。头越来越晕,视线朦朦胧胧间感觉看到了沈肆白,就在自己不远的方向,却又始终无法靠近。
直到完全失去意识,醒来就是这样的场景。
“快来看,这个小女人醒了。”耳边传来十分轻慢的声音,一片昏暗之中,陆昭月看的不太清楚,但能察觉是有人靠近了自己。
“大哥,反正是女人,不如我们几个,先图个……”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让陆昭月忍不住地反感。
“你懂什么。”一声呵斥打断了年轻男人的话,看样子似乎是这群人的头目。陆昭月听见一声哼笑:“这还是我们的筹码,怎么能伤着人家呢?”
“要是沈肆白舍得拿自己换他,我们得把人家完好无损的送回去。”
刻意在“完好无损”四个字上加重语气,陆昭月却感觉更加不安。
蓦地,小木屋的大门被“哐当”一声踢开了。
沈肆白还没朝里走两步,一把枪已经抵在了他胸口。
“沈少。”一个冷冷的声音,借着月光,沈肆白认出,是自己先前拦截过生意的一个道上的。
“怎么?好不容易才刑满释放了,又开始想念以前的日子了?”略一挑眉,沈肆白语气中透着不屑。
对方显然是被戳中了痛处,手指搭在扳机上,动了动,就差直接扣下去了。
“想必你自己也还记得,当初讯问时候,用的那些手段。”
“太多了,哪能记得清。”相较于对方的咬牙切齿,恼羞成怒,沈肆白丝毫没有畏惧,更没有对方想象中的会低声下气求饶。
不讯问,这些人怎么会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所作所为呢。
除了对陆昭月外,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手段过分,亦或是有任何的歉疚。
他的工作和身
份使然,也是那样一个环境注定的。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头目声音陡然一转,原本抵在沈肆白胸口的枪,瞬间调转,朝陆昭月那一侧扣动了扳机。
千钧一发之际,沈肆白重重地扳过头目胳膊,子弹偏离了方向,将屋顶打出一个窟窿。
“知道慌了?”看着沈肆白冲上前,将陆昭月揽进了怀里,头目挑衅地问。
“给我打。”深知为了保护陆昭月,沈肆白尽管不肯向他们低头认错,但也不会做什么。头目一声喝令,眼中闪着狠光。
“当初他用什么手段对付你们,给你们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今天受的气,都可以让他还回来了。”
他就是要找沈肆白报仇。所以在知道陆昭月似乎怕鬼后,安排了一出闹鬼的戏码。收买了几个下手帮他,制造一些悉悉索索的响动,又四处散播谣言,自称看见了鬼怪,弄的
人心惶惶。只等着沈肆白回到工作时着手调查,找机会将沈肆白陆昭月引过来。
不过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沈肆白居然带了陆昭月在身边,看上去还是十分在意的人。
只要先将这个沈太太引过来,一切就更好办了。
几个穷凶极恶的匪徒,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随手就拿过了棍棒和匕首,高高举过头顶,继而打了下去。
沈肆白将自家小女人紧紧地护在怀里,不肯松开。
别……
陆昭月睁大眼,拼命地想要挣脱手腕的绳索,沉闷的击打声传到耳边,可是自己连推开沈肆白都不行。
这个虽然之前伤害过她的人,现在却是替她挡下了一切伤害的人。
义无反顾的,要保护她。
有血落到了陆昭月的衣服上,一滴一滴,浓烈的血腥味甚至掩盖了男人原本凛冽的信息素气息。
“昭昭……别怕。”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