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妹和花弄影等人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也都齐齐朝门口望去。
“市井之徒,巧言令色哄骗士族子弟拜师。今日我等来此,要揭穿宋小妹,让徐公子回归正途!”王庆高声嚷道。
嚯~这帽子扣得。
宋小妹举目看去,只见来的三人一个个正气凛然、气宇轩昂的,浑身上下中二之气如滚滚热浪一般。“呀,一个都不认识啊,这是要来踢馆?”
看三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再加上头发整洁,胡子好像做过保养。宋小妹心中便猜到了八九分,今日怕是遇上体面人物了。
社会名人“阿庆嫂”讲得好,叫“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还有个歌唱家也唱得好“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一句话,你对我客气,我也对你客气;你对我不客气,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这丁澜自诩清流,从不登灯红酒绿之处,今日为了来看看宋小妹是不是三头六臂,居然破例了。他一脚踏进小樊楼,举目四望了一下,不禁感叹:这得花费多少银两啊,奢侈,太奢侈了!再看看这些人,一个个花花绿绿的,堕落,太堕落了!哎呀,还有几个官吏,啧啧啧,腐败,太腐败了!
宋小妹在如此奢侈、堕落、腐败的地方生计,可见这人也一定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人。徐知敬的儿子在这样的环境中与这样的人为伍,能好吗?丁澜捋着须,自有一种“春蚕到死丝方尽”“俯首甘为孺子牛”的使命感。他自我感动着:老夫此番亲自过来,是来拯救失足青年的。作为孔门弟子,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年轻人自甘堕落。
“哎呀,几位是来观礼的吗?里边请。”尽管一看就知道三人来者不善,但花弄影还是热情地迎了上去。不过热脸却贴了个冷屁股,一行人并不理她,径直地往里走,直至上了舞台。
宋小妹看在眼里,心中已经上起火来了。刚想要开口问哪位。就见得徐朔先一步挡在了舞台中央,问道:“老头,你谁呀?这么没礼貌,本少爷的场子,你也敢乱来?”宋小妹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已经说出口了,这拜师礼还没完呢,就学会抢台词了。
丁澜脚还没站稳呢,就听得有人喊他“老头”,顿时一股气血上涌,拉长着脸看向徐朔:穿得齐整,长得也算过得去,就是这神情流里流气的一副没教养的样子。
很明显,这三人是不认识徐朔的。还以为眼前这位是市井流氓,宋小妹的走狗。
丁澜没说话,自己是朝廷正三品的大官,没必要跟人一般见识。身边的另一个后生,找个把椅子来,搬上舞台,请丁澜坐下。丁澜一振衣袖,坐上去端起了架子。
王庆见徐朔直呼丁澜为“老头”,便对着徐朔嚷道:“大胆,怎么这么跟翰林院学士丁大人说话的!”
翰林院学士,众人又是一阵骚动。翰林院的来小樊楼打断拜师仪式是为哪般?人群纷纷猜测起来。
宋小妹瞥了一眼丁澜:咋了,学士就了不起了,我前世也是学士,要不是这场意外,出现在这里,指不定都已经是硕士了。咳嗯。看你七老八十的,怎么就这么为老不尊呢?一上来就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了。谁让你坐下的,请你了吗?
心中虽是满满的吐槽,但却不能就这么说出口,只是对一旁的高金莲小声嘀咕:“金莲,这老家伙该不会是聋哑的吧,花姐跟他打招呼他听不见,徐朔跟他说话,他也听不见……”
高金莲听得宋小妹管翰林院学士叫“老家伙”,惊了一下,生怕人听到,赶紧扯了扯宋小妹的衣服,叫她别乱说话。
“是谁在老夫背后窃窃私语呀?”
丁澜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官架子十足。
“哦,原来不是聋子呀。”宋小妹又嘀咕了一句,然后伸出手,对着丁澜挥了挥,满脸笑容地打招呼:“你好呀,大学士。”
丁澜没有回应宋小妹,只是轻哼了一声,面对台下的人群道:“老夫乃堂堂正三品大员,岂能与一个市井女子平起平坐!”这话一说完,身旁那位年轻的后生就要来撤宋小妹的椅子。南宫令见状想上前去阻止,被沐长风一把拉住,对其摇了摇头。
“哎?你干什么?”宋小妹见有人过来,想拿走坐着的椅子,生气了:嘿,给你脸不要脸啊,我都主动跟你打招呼了,你倒好反客为主,蹬鼻子上脸了?
“丁大人在此,哪有你的位置!”年轻人不给宋小妹客气,上来就要夺椅子。
宋小妹哪里肯让人欺负,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今日若是软了,往后还怎么在临安城,在清河坊混。于是用力猛地一拍桌子,幸得前世去过健身房跟教练练过拳击,肌肉的记忆力还是有的,那一掌下去,震得茶杯叮当作响。同时把在场的人也给震住了。
这么一个小姑娘,力气不小呀!
徐朔的脸、屁股,此时都有些麻,那一掌感觉打在他身上一样。他望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