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远这个人不光说没有主心骨,任何事,他都是经不起推敲。只要别人一问,就开始自我怀疑,不自信。接着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因此他被胡桂鑫拿捏得死死的。
一般上堂,堂下之人只有回答问题,没有提出问题的。牛安这一问,出乎乔知府的意料,让他直接懵在原地,仵作汇没汇报过,全都忘了。于是只得将仵作传唤上来,那仵作也懵,不是李贵的尸体送来时就已经验过了吗?
“呃,大人,这李贵系中毒身亡。”仵作又将勘验结果说了一遍。
乔知府这才想起,前几天好像是审问过了一个叫杏儿的妓女,怎么才没几天,脑子里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
有衙役见知府大人一脸迷茫,便悄声提醒道:“大人,醉春楼查过了,食物中并没有被投毒。”
“奥……”乔知府好似如梦初醒一般,张着嘴巴,半天才回过神来。盖是在寻思为何自己对一些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既然是中毒,醉春楼又没下毒,于是就唤裘胜辉带人去李贵家看看,只要在李贵家找到下毒的毒药,那么基本上就可以定二人的罪了。
当下先退堂,将这奸夫淫妇押解下去。
乔知府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一阵困意袭来。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感觉体虚,容易犯困,动不动就打哈欠,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这边裘胜辉来到李贵家中。哦嚯,船老大不愧是船老大,这房子,三进两院的,不说,还以为是哪个官员的府邸。
裘胜辉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也问了几个仆人丫鬟老妈子,均表示田氏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平日里李贵在的时候,官人长官人短的,冷了吗,热了吗,饿了吗。事无巨细可没少关心。
裘胜辉环顾四周,也是,偌大一个房子,都是靠李贵挣来的,这田氏要仰仗着李贵才能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于是想来,跟那个混子牛安也只不过图个快乐而已。傻子才会弃了李贵投奔牛安。
当问及李贵死的那一天,一个老妈子回忆道:“那日啊,官人从华亭府回来,娘子可乐坏了,又是杀鸡又是宰鹅的。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官人都吃了,还意犹未尽,直夸娘子的手艺呢!”
“那菜都是田氏做的?”裘胜辉问道。
“本来是我们下人的事,但小别胜新婚嘛!娘子一定要自己亲自下厨,还嫌我们笨手笨脚的呢!”
裘胜辉让那老妈子带路去厨房看看。
厨房中那日的菜肴吃不完的都倒干净了,唯独那只鸡和鹅。老妈子说:“这是那天官人吃完饭之后,娘子吩咐我们将鸡跟鹅存着,熬汤用,说大补。所以……这,这还没处理呢!”
裘胜辉用勺子舀了一勺鸡汤闻了闻,那鸡汤细闻之下有些发馊了,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时,一个捕快来报:“班头,临安城内大大小小各药店都仔细盘问过了,没有见过田氏去买过砒霜之类的药物。你看,这是几个有出售过砒霜的药店的明细账本。”
裘胜辉拿过来账本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确实上面没有田氏的记录。一般这种有毒的药物,都会有详细记载进货渠道以及出货情况,不会随随便便卖给人的。
裘胜辉调查完毕便回去复命了。
他将在李贵家的情况汇报给了乔知府听。乔知府耳朵在听,人却不在状态,不是打哈欠,就是揉脸揉眼睛。尽管好像很累,但却在强打精神。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要不先去歇息?”裘胜辉见乔知府一脸犯困的样子,心中很是疑惑,难道大人昨晚没睡觉?
没想到乔知府不似往日,居然摆摆手说:“没事,没事,你继续……”
可还没等裘胜辉继续往下说多少,乔知府竟然一头栽倒在案桌上,呼呼地睡着了……
裘胜辉看着有些懵,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便无奈地退了出去。
谁知道,乔知府这一觉到了第二天早上都还没醒。丫鬟仆人急了,赶紧去佛堂禀告了孙氏夫人。
孙氏夫人与乔知府早已不再同房了,因此乔知府从前一天下午开始睡一直到早上还没醒,若不是下人们来说,她是不知道的。这夫妻俩,虽在同一屋檐下,却是各过各的。
孙氏夫人一众人来到书房中,怎么叫都叫不醒乔知府,便请了大夫来看。问到底怎么回事,大夫也直摇头,脉相很稳,呼吸均匀,面色红润,很健康啊,看不出什么来,只说:“许是知府大人公务繁忙日夜操劳,多日不曾好好休息……呃……呃……故而,故而睡得很沉……”
孙氏夫人是不知道乔知府到底在干嘛,可底下的下人们都是知道的,繁什么忙,操什么劳呀,都没府里的一个小厮忙。
乔知府一倒下,这田氏杀夫的案子又得搁置了。裘胜辉想去钱塘江闹江的心都有了!
他逮着沐长风,真想趴在兄弟的肩头哭。这都什么事啊,案子都是半吊子,一团乱麻,扯不清理不清。“你们殿前司还招人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