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来,少爷,画来了。”来发拿着一张画,屁颠屁颠地飞奔到了徐朔跟前。
“拿过来,让本少爷瞧瞧。”徐朔迫不及待地展开画来看,嘴巴“啧”了一下,双眉皱了皱,“有这么漂亮吗?明明比画里丑多了。拿回去再重新画!”
来发为难地看着徐朔,“少爷,这都第五十次修改了,那画师吃不消,已经跑了……再改下去,美女变张飞,张飞变石头了要!”
徐朔将奶茶重重一放,插着腰说:“这能叫美女吗?我一开始就说了,不是画美女,那画师听不懂吗?”
“可是……可是人家就是擅长画美女的呀。”来发缩着脖子,短着气说:“我跟他说了,少爷你要丑点的。他说这是侮辱他的技术……”
“嗨——谁给钱,谁办事啊。废话怎么就那么多!行了,拿笔墨来,少爷我亲自动手改!”
来发应声开心地去拿笔墨了,这可比他来回跑来跑去要轻松多了。
“少爷,笔。”来发贱兮兮地将蘸了墨的笔递与徐朔。徐朔接过笔,思忖了片刻,便在上头涂涂画画了几笔,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嗯,就这样吧,勉强凑合。”
“少……少爷,这,这画你打算挂哪儿啊?”福寿问道。
“就……就挂那棵树干上。对,就钉在那儿!”徐朔手一指院内的一棵树嚷嚷道。
来发和福寿将这画顺着少爷的意思给挂了上去,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瞅着这画端详了半天:就见这画上,一个女子,应该是一个女子,为什么说是“应该”呢?因为头上画着发髻。但是这脸上吧……嘶……居然还有胡子……
再看这画的留白处,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字“宋小妹”。
呃……
“就这样,挺好的!给本少爷拿飞镖来!”徐朔“滋溜滋溜”地吸着奶茶,心情格外舒畅:哼,敢欺负本少爷,本少爷就画个像诅咒你,看我今天不虐死你!男人婆!母老虎!
福寿边给徐朔飞镖,边问:“少爷,你确定这画的是宋小妹?怎么一点都不像啊!”
来发用胳膊肘怼了怼福寿,白了一眼,“哪里不像了,哪里不像了?”
福寿认真地指出毛病说道:“去掉胡子,就看着还有点像……”
“去掉胡子……”徐朔一飞镖敲在福寿头上,“这胡子是本少爷添上去的!哪里不像了?”
福寿双手抱着脑袋,这铁铸的飞镖,敲头上很痛的哇,赶忙改口:“像像像!”
徐朔瞪了福寿一眼,骂了声“狗东西!”找了个块舒适的地,扎开马步,手里抓着飞镖,瞄了瞄准头,刚要掷出去,就见他老爹徐知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树旁。吓得他,差点一纵身,往前俯冲下去。
徐知敬铁青着脸,一副随时都会有雷霆之怒的样子。“徐朔,随我来一趟书房!”
徐朔踉跄着站稳身子,赶忙将飞镖藏于身后,顺带往后一扔。
“少爷,老爷叫你去书房。”来发和福寿拽了拽徐朔的袖子,示意让他表现得乖一点。
这徐朔的性格脾气跟他的父亲一点都不像。父亲徐知敬为人正直,做事中规中矩,对下属和儿子尤为严厉;而自己呢,吊儿郎当,游手好闲,不爱读书,又极为好色。有时候,徐朔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父亲亲生的。
此刻,听得徐知敬叫他去书房,徐朔心中忐忑不安起来,过会儿铁定免不了一顿训斥。
至于会训斥啥,目前不知道。反正每次去书房都没好事。
“还有你们两,两个狗奴才!都别想跑!”
来发和福寿本来还想着这事是少爷的日常修行,跟自己无关。事不关己嘛,就想脚底抹油。谁知油还没抹上,就被老爷厉声叫住了。
今日这是改传统了,成连坐了?
书房内,气氛异常压抑。三个人就像三条鱼干一样,垂首干立着,大气都不敢出。
徐知敬背着手,来回踱着步,每一步都踩得徐朔心惊胆战的。
徐朔垂着头,眼睛没地方放,就盯着老爹的鞋子看:哎呀,这个大脚趾往上翘,拱得鞋面都凸起了一块,估计再过个几天,脚趾头都能探出脑袋来了,这鞋子就得报废了。
“近日来,都读了哪些书呀?”徐知敬忽然问道。
这问题有点突然呢,读……读了哪些书?徐朔在脑子里搜寻了半天,一本书名都记不起来。“读……读……”
“读什么?”
“读《诗经》,老爷,少爷读的是《诗经》。”来发替徐朔回道。
“对对对,读了《诗经》。”徐朔也赶忙附和道。
“《诗经》的哪一篇?”
“啊?哪……哪一篇……”徐朔低着头,声音跟蚊子一样。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来发又替徐朔回答道。
徐知敬审视着三人,严厉的目光在三个人身上分别扫视了一遍,“嗯,这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