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外的林子里,一片静谧,只有微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
两个身影默默对峙在林子的中央:一个身着玄裳,剑眉星目,目光冷冽;一个身着赤袍,昂首而立,目光沉稳。
“怎么比,比拳脚,还是比刀剑?”沐长风问。
“我拳脚,你刀剑。”南宫令道。
“啊?”沐长风颇为惊讶,“你赤手空拳,那岂不是吃亏?”
南宫令将他的八面汉剑放置一旁,看着沐长风,“那可不一定。”
沐长风笑着摇摇头。心想: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可别怪我。
他手握刀,对着南宫令一拱手,摆出了一个开打的架势。岂料南宫令却说:“出鞘!我需要你出鞘。”
沐长风原想着,对方双手与他对打,自己若真的拿刀上,即便胜了,也胜之不武。而且万一刀剑无眼,伤了人家,岂不罪过?
南宫令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边冷笑,边开玩笑道:“堂堂殿前司虞候,难道还掌控不好自己的兵器吗?我的命反正交在你手上了,生死皆看你。”
沐长风无奈一笑,将刀鞘除去,瞬间一股凌厉而又寒冷的刀气弥漫在周围。
南宫令鞘已去,看着沐长风手里的刀,双眼透露着一股清冷淡定的气息,宛如一潭止水。
两人相对而立,一阵微风吹来,就听得“呼”地一声,沐长风蹬地而起攻向南宫令。刀还未至眼前,南宫令缓缓闭上眼睛。
漆黑,一片漆黑。
刀与内功的碰撞声不断回荡在林子里,刀影闪烁,劲风呼啸。
南宫令,身形灵动,如闪电穿行于林间。每一次出招都带了些阴狠的气势;沐长风则刀锋飞舞,尽显刚劲和迅猛,形成了一股澎湃不羁的气势。
这场比试,无时无刻不在极限挑战着他们的招式与身体的极限。
他们的身影在林中穿梭,刀光与拳掌之影犹如水火相融,把整个林子都笼罩在一片剧烈的力量交织中。
时间在他们的较量中缓缓流逝,林中的树木被他们的对决激荡得摇摆不已。他们的招式越来越快,他们的力量越来越大。每一次碰撞都带着惊天的威势,仿佛能撼动天地。
沐长风越战越兴奋。在校场之中的操练,是没有激情的。而两个人的对打,着实令人酣畅淋漓。
明显越到后面,沐长风似乎占据了上风,眼看着南宫令将要抵挡不住。忽然沐长风的刀好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他只觉得刀的分量沉重了些,使起来没有之前灵活了。
接着,一股反向的力量一绞力,刀居然从他的手中好飞了出去,落在了不远处,刀头直直插入泥土中。
“什么东西?”
沐长风望向那把刀,有些不敢相信。刚才明明自己胜券在握,却只在一刹那间,局势就被扭转了。
南宫令将刀从地上拔出来,看着刀身,确切的说是看着刀身上的缠绕着的东西。
沐长风见状,便也凑了过来,“这是什么?”
“琴弦。”南宫令答道。
琴弦……沐长风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他想到了什么,他也捡起南宫令的剑,抽出剑身来,与自己的刀做了对比:两把兵器上的细微的磨损竟是一模一样。
“琴弦?”沐长风再一次惊讶地看着南宫令。
两人目光相对,心领神会。南宫令更是会心一笑,方才他与沐长风的招式,正是那天深夜在小巷中与那蒙面杀手的招式一样。南宫令一步步引导着沐长风进入自己的角色,而自己则进入了杀手的角色中。
沐长风笑得更加开心,一手搂住南宫令,一手在他胸前一捶,“原来你早就想到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一把抓住,接着腾空翻起,被南宫令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还来呀?”沐长风眼冒金星,摔得有些懵,他躺在地上仰望着南宫令,就见这个人的表情由晴转阴,接着好想要电闪雷鸣了。
南宫令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怒容渐收,想着跟他生气也无济于事,索性不予理睬,直接走了。
沐长风揉着自己,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得亏他是习武之人,要不然早就被摔成稀巴烂了。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会被摔,以为是南宫令偷袭,便不知死活地上去说:“你耍懒啊,这不算啊。”
见南宫令仍旧不理会,沐长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他好似生气了,但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人了。明明比试获胜的是他,偷袭自己的也是他,按理说自己才是最有理由生气的那一个。“我发现你这个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没有事。”南宫令冷冷地回道。
哪里没有啊,看他的态度就分明有事。
沐长风这个人的脾气,如果是他在意的人,他就会考虑这个人的感受,对方生气、难过,或者痛苦,他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