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同的死法再把人吊上去,尸体所呈现的状态也不一样……”宋小妹又将不同的死法伪装成自缢给说了一遍,听得沐长风和南宫令愣住了。
二人听完,觉得脑子没跟上听力。耳朵是听进去了,但是脑子还在加工处理信息中。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家中有人是做仵作的?”沐长风问道,这大概是唯一能解释宋小妹能说出这些话的理由了吧。
宋小妹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多了,·猛然想到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在别人眼中成了一个怪物。倘若被人当作异类,孤立起来,可不是一件好事啊。不行,她还要在这里生活,不能孤独终老!想了想,于是开口道:“嗷嗷,祖上有个,是做仵作的。叫……宋……宋慈……”
“原来如此,怪不得。”
这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为了验证宋小妹说的,沐长风和南宫令决定去夜探殓房。
是夜,二人避开巡逻的衙役,悄悄潜入殓房。趁着月色,摸索到了尸体边上,沐长风点亮了一盏油灯,放在床板上,一瞬间,整个殓房亮堂了些。
南宫令将盖尸体的布掀起来,露出了死者的上半身。脖颈、耳后、口腔,二人都仔仔细细验看了一遍:从勒痕的轨迹、位置来看,按照宋小妹说的,那就是假自缢真谋杀了。那么仵作岂不是在说谎了?
“哎,怎么殓房中有亮光?仵作师傅还在里头吗?”
“不知道啊。”
门外两个衙役路经这里,看到了殓房中还亮着灯,便起了疑。
沐长风和南宫令相视一眼,就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顿感不妙。就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二人迅速将盖尸布重新盖了回去,齐齐躲到了尸体躺着的床板之下。
已感觉到有人的脚正在边上站定,南宫令不由自主地往沐长风身上靠了过去。两人就这样,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不敢动弹。
“没人呢,灯怎么亮着,这个仵作……是不是又吃酒,糊涂住了。”一个衙役道。
另一个衙役对着空气闻了闻,“没酒味啊,该不会进贼了吧?”
二人说着持起油灯,在殓房中搜寻起来。
床板下的沐长风和南宫令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生怕被人发现,二人几乎是抱在了一起。心里默念着这两个衙役赶紧走啊!
“哎,哪有什么人影呢!连个鬼影都没有!”
“呸呸呸,别在这儿讲鬼,瘆得慌!”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老实说,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来来来,要不我给你讲个鬼故事……”
谁知,这两个衙役见找不到贼,居然开始插科打诨讲起了被鬼故事来。在这殓房之中,可真应景!
但凡可以,床底下的两人真的很想出来一人给一拳算了,但是怕节外生枝,只得躲起来,不声张。
鬼故事在讲什么,沐长风和南宫令压根就没听进去,只觉得彼此都有些僵硬了,部分肌肉也正在变麻。
南宫令的头靠在沐长风的肩膀上,一呼一吸间,湿热的气息一阵一阵地呼在沐长风的颈部,在他的皮肤上形成了一小块湿湿的水渍。与呼吸一起传来的,还有南宫令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
沐长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现在这种情况有些尴尬,他不敢低头看南宫令,只得目视前方——床板!
大概身旁的人也感受到了尴尬,沐长风能感觉到紧挨着自己的这个人正在努力地与自己保持着一些距离:他的上半身略略往上抬了抬,有些悬空。不过这样的姿势其实很累,尤其是在这种环境当中,上有一具死人,旁有两个唠得没完没了的活人。
不多时,南宫令便有些支撑不住了,肌肉开始抖动起来,额头上也微微地渗出了一些汗。
更要命的是,好像还有人正在往殓房这边而来。
“吱呀——”一下门开了。
一个严厉的声音训斥道:“三更半夜的,你俩躲在殓房之中干什么?”
是裘胜辉!
沐长风舒出一口气,终于来救星了。可南宫令并不知情,他对裘胜辉并不熟,以为又来了一个麻烦。而那句“你俩躲在殓房之中干什么”听起来好像若有所指。莫非,来人发现了床板底下有人?
这一分神,一个核心不稳,整个人便倒在了沐长风身上……
沐长风只觉得左胸口被压住了,差点没咳出声。
“班……班头?”两个衙役没想到裘胜辉会来殓房,本还想借此机会在殓房中偷懒一会儿。
一个衙役赶紧说:“我……我们见殓房的灯亮着,以为仵作走时忘了熄灯了,便来巡查一番。”
“是啊是啊。”另一个也点头附和着。
裘胜辉走了进来,瞪着眼睛审视着二人,“你们两个……我看你们进来有一会儿了吧,东边的三十二厢都巡视过了吗?”
“马……马上。”二人见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