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割喉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集英殿修撰李阔的妹妹李善儿?”
裘胜辉原本以为沐长风只是来打听知府千金的事,没想到他还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案情情报。“你怎知的?”
“一个捕快朋友从他线人那得来的消息。”沐长风没有具体详说南宫令的事
“捕快,什么捕快?”裘胜辉听说有同行比他先了好几步,不由得内心酸了一阵,又急了一阵,然后还夹带着一丝丝的惊喜。总归还是有人在认真做事的嘛!
“会稽县的捕快,那边也出现了类似的案件。死的还是知县的女儿,也是割喉。”
裘胜辉倒吸了一口凉气,凶手嚣张得很,目前除了珍珠外,所杀之人几乎都是官宦家的小姐。这是……仇富吗?还是仇有身份地位的人?无论目的是什么,总之,此人应该是个变态。
“这里说话不方便,走,我们换个地方。”裘胜辉拍了拍沐长风的肩,关于连月来发生的一些事,他有话想对他说。
听风阁。
茶博士烧了一壶茶,将几个茶果先端了上来,摆在二人面前。裘胜辉也不讲究,说了句,肚子饿先垫个饥,便抓起一个,囫囵吞枣似的一口吃了下去。盖是起得太早,早饭还没吃。
“我怀疑……”裘胜辉压低了声音,“官府中,有人在给凶手指路。”
“什么?”沐长风有些吃惊,官匪沆瀣一气,那这就不是普通的案子了。他还是给自己留着一些纯真的底线,怀疑地看着裘胜辉,大概这人的脑洞有些大吧。
“你想,死的都是些官宦小姐。这官宦人家,不是普通人家,看家护院的都是有些本事的,哪能这么轻易得手。”裘胜辉倒了一杯茶,见这茶杯丁点儿大,便唤来茶博士要换个大点的。“我说,这太秀气了,换个碗来,我渴得很。”
茶博士不多时,就拿来两只碗,各倒上了茶,就离去了。
裘胜辉端起碗来便“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一次得手,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次次得手。难道说,这位官员家的家丁护院都是纸糊的吗?”
“你的意思是说,有内鬼?而且还不止一个?”沐长风顺着裘胜辉的思路问道。
“目前无凭无据,也只是我的猜测。”
两人正说间,就见茶博士拎着一个食盒跑上楼来,“二位叫人点的包子、糖糕、炊饼和豆花,‘五宝楼’叫跑堂的送来了。”说着便将食盒中的早点端出来,放于桌上,“二位慢用。”
外卖,这并不是一个现代服务项目。其实在宋代就有“外卖”了。以经济文化发展为首要任务的宋,市场竞争就会相应激烈,为了得取大量客户,争夺市场,“外卖”就应运而生,食客不光可以光临店内进行消费,还可以通过外卖获得,这样挣钱做事两不误,谁都不会耽误谁的工夫。
比如北宋时期的范仲淹,这个大忙人,有时候忙起来顾不上吃饭,便跟店家协商,留下一份菜谱,叫店家每天到点准时去送。
裘胜辉抓起包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些女子身上除了脖颈处有一处相同的致命伤口外,你也应该发现了还有一个特征,是吧?”
沐长风点点头,“身上都有一个‘山’字一样的纹身。”
“嗯。除了珍珠。我检查过了,珍珠身上没有这个纹身。我怀疑,珍珠的死,怕是凶手激情杀人。”裘胜辉边说,边吃,这大个子没几下就把点的早点吃得一干二净,“哎?你吃了吗?”吃完才发现沐长风正怔怔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沐长风有可能也还没吃早饭。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都吃完了,再问,也是没谁了。沐长风也不计较,眼下没有什么比案情更重要了。
“从那些贵族小姐身上很难查,比如谢芷鸢。家被抄了,父亲下了大理寺的监狱,其他的丫鬟老妈子仆人都遣散了。根本无从查起。”裘胜辉抓着瓷勺,端起碗来,“呼噜呼噜”又将豆花吃了个干净。这才满意地打出一个嗝来。
“那就查珍珠?”沐长风说道。
“对,”裘胜辉抹了抹嘴,“凶手在激情杀人的时候,一般都没有周密的谋划,肯定有破绽。听说,珍珠的娘在临安。我们不妨去找一找这个妇人。”
二人说着,相视一眼,便也顾不得继续喝茶了,匆匆下了口,直奔高银巷。
沐长风从一户人家出来,对着裘胜辉摇了摇头。“方氏已有几天未曾回到她兄弟的住处了。怕是回老家了?”
“不可能。那方氏前些日子天天去府衙门口喊冤,这案子未结,她不可能走的。”裘胜辉思索了片刻,想到了一件事,“说起来,方氏已有几天没出现在府衙门口了……”
难道说,方氏出了什么变故?
话说乔知府急得晕头转向,可老百姓呢,该怎样还是怎样,顶多把知府千金失踪的事当作茶前饭后邻里串门的谈资八卦。有句话,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丢的又不是自家的女儿。但为何其他民间女子丢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