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妹看着眼前这一幕幕活色生香的“美人图”,心中感慨,如果是在前世,那也只能在古代传世画作以及古早明星片和挂历上才能看到,现如今,她们都是活的,会呼吸的。唉,此时要是有个相机或者手机就好了,感觉每一个小姐姐都美如画呢。
看到美人能让人心情愉悦,这话一点都不假。一想到过几天就能来这里上班了,心情更是美上了天。
胭脂领着宋小妹到了后楼的“璇玑阁”。胭脂一开门,宋小妹就被惊呆了。因为映入眼帘的都是宋小妹喜欢的,什么绫罗绸缎,什么钗环珠翠,什么胭脂水粉,什么义髻假发,这简直就是一间宝藏屋啊!放八百年后,那就是妥妥的造型设计工作间啊!是宋小妹做梦都想要的那种。
“这里是?”
“原是花姐的书斋琴室,现在用来囤放姐妹们的杂物了。”
胭脂将布匹一卷一卷整齐地放入一个红木漆格中,然后盖上了盖子。
乖乖,这屋子闻起来还有一股香味,好像是特地熏过的香。
宋小妹就像进入了通往纳尼亚的衣柜,她好奇地满屋子转悠,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右边靠墙放着几个罗汉竹制成的书架,书架上没有书,是一些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妆奁盒子和几顶义髻,这些盒子里装的是些闲置的,或者破损的首饰头面;左边靠墙摆着几摞叠得高高的漆格箱子,箱子中估计存放着一些衣物面料之类的;地上还放着一些小案几,案几上堆着一些字画卷轴以及茶盏茶壶瓷碗花瓶等器皿;箱子与书架间是一张画着工笔画的屏风,屏风上的画是一叶兰舟正在海上朝着远处的仙山岛屿行驶。
那屏风是半透明的,透过屏风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还有些东西,但是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宋小妹本想绕过屏风去看看屏风后的,却被胭脂叫住。“别往里面走了,东西太多,小心磕碰,回头花姐要骂了。”她“哦”了一声,便不再往前走,跟着胭脂出了璇玑阁。
宋小妹原本以为这些布匹会直接送去给花弄影,没想到却放在了这里,便好奇地问:“姐姐,不拿给花姐看吗?”
胭脂道:“花姐今天早早地睡下了,这几天她都不见人,每年都这样。”
看来与别人不同的不光是小樊楼,还有这小樊楼的老板花弄影。宋小妹觉着有些无趣,本想着见到老板打个招呼呀,甜言蜜语一番呀,拉拉关系呀,套套近乎呀。现在看来,今天是没这个机会了。行吧,节后上班,一切节后再说。
宋小妹要来小樊楼上班,起初宋天宝是担了一万个心的,这毕竟是在违令的边缘试探呀!不过当宋小妹说起有花弄影罩着,宋天宝才把心放下来一丢丢。花弄影是谁,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厉害人物,听说很多达官显贵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再说妹妹这个性格和脾气,劝是劝不住的,能劝住还能生那么多事吗?
有时候宋天宝会怀疑,是不是当初老妈生二胎的时候,原本应该是个弟弟呢?宋小妹是未足月出生的,在娘胎里只待了八个月就出来了,很是着急呢!会不会急着来到这个世上,火急火燎地,忘了给自己装上小弟弟呢?宋天宝为什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一念想法,试问,在临安城中,哪个女孩跟自家的这个妹妹一样,下地刨土,上房揭瓦呢?
清河坊上依旧热闹着,人们享受着夜生活。有句话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活在当下,就是宋人对于生活的态度。
宋小妹回望着满城热闹下灯火阑珊的小樊楼,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遗世独立感。它仿佛将自己置身事外,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俯瞰着清河坊乃至整个临安城的芸芸众生。
这晚,宋小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好像有事一样,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没啥事。如此反复,一直折腾到天亮,半梦半醒间,一声鸡啼,又是一天的开始:寒食节来了。
“小妹,我出去摆摊了,昨晚煮的粥在锅里,记得起来吃早饭,别睡得太晚。”屋外是宋天宝的声音。
“嗯。啊?哦。”宋小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她翻了个身,扯了扯被子,继续睡。
睡着睡着,觉得脚边的被子一沉,似有一个人坐了下来。谁呀,哥哥不是出去了吗?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朦胧间,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帅哥坐在床尾,正注视着她。帅哥的眼睛有些幽幽地黑中泛绿,很漂亮。哎,这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啊,对了,在小樊楼,那个空房间里,当时脸贴脸离得很近。
“哎呀,你好讨厌,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进入奴家的闺房里来呢?”
不知怎么的,宋小妹的嘴里居然冒出来这句又肉麻又恶心的话。
只见那位黑衣帅哥温柔地一笑,也不言语,只是缓缓地靠近宋小妹,粗重的喘息声“呼噜呼噜”的。他在她的脸颊边嗅着。
宋小妹抓着被子,害羞地喃喃低语:“你快走开啦,我要喊人啦!”
帅哥似乎完全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