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长风还在气头上,全然没注意到青霜已端着茶水进来了。
“看把你气的,都开始砸东西了。”
青霜虽是沐府的一个丫鬟,但比沐长风年长了六岁,沐长风却从来不把她当下人,反而以“姐姐”称呼她。
青霜轻声笑道:“少爷,表少爷还只是个孩子,你何必如此生气呢。”
沐长风见到青霜眉头便舒展了,接过茶水,轻轻喝了一口。茶水的温度正好,滋味清香,让他的火气渐渐平息下来。不过青霜那句“他还是个孩子”,让他内心一阵抽搐:有见过这么成人化的孩子的吗?号称阅女无数。这让他这个母胎lo的人怎么办?自己还年长徐朔两岁呢!
“姐姐,你觉得……我跟徐朔比起来怎么样?”
这个问题有点突然,青霜先是被问得一怔,继而笑道:“少爷怎么忽然问这样的问题?”
沐长风挺了挺胸,站直了。就见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被激发了活力一样,自行将身体线条趋于完美化。
沐长风轻咳了一声,示意青霜看自己:“你讲实话就行,你觉得我有魅力,还是他有魅力。”
青霜睁大着眼睛,看着沐长风,半晌,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少爷,你今天好奇怪啊!”
清河坊某个巷子里。
朱通抱着鸡笼和小结巴一路狂奔。小结巴边跑怀里的东西边掉,什么拨浪鼓啊、小扇子啊、葫芦串啊、珍珠链子呀。他也顾不得去捡了。因为身后正被一个人追得很紧。
二人跑着跑着,发现了这巷子居然是个断头巷,即尽头是一堵墙,不通的!
追他们的人,身轻如燕,健步如飞,没几下就把他们堵在了巷子里。
“大……大哥,我……跟……跟他拼了!拼了!”小结巴说着,一咬牙,一跺脚,怪叫一声,“嗖——”掷出去一件暗器。
那人侧身一躲,只见那暗器没打中人,啪嗒掉在地上,原来竟是一只咬了一口的烧饼。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小结巴继续向来人丢着“暗器”,什么哨子、麦芽糖、勺子、筷子、荷包……一时间感觉这巷子里谁家进过贼一样,满地狼藉。
朱通一把按住小结巴:“别丢了,都是花钱买的啊!”
来人缓缓靠近,朱通看清楚了,此人是南宫令!方才在大街上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本能地认为是官兵,于是跟小结巴没命地跑。此时才发现,不是官兵,不过……看到这张脸,居然让他的腿不由自主地打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慈山那一夜,也就是宋小妹被魂穿的那一夜。
朱通甩掉了沐长风,他和兄弟几个原路返回。但是这一路上,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他放慢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大哥,怎么了?”一个小喽啰见朱通停下来,便问他。
“我怎么觉得,有人跟着我们呢。”
“哪有啊,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就我们几个呀!”众人也跟着环顾四周,见四周静悄悄的,风不吹,草也没动,月光下唯有他们四个人,根本没有其他人。
“你们不觉得,方才那冷箭……”
还没等朱通说完,就见其他三人无声地软趴趴地毫无征兆地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了。
朱通见状,将手中挖坑的铁锹握得更紧了,他弓着身子,两脚站开,做好了攻击的姿势。双眼不住地左右来回扫视着。
忽然,他“哎呀”一声,右边膝盖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中了,瞬间觉得整条腿都麻了。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又是“哎呀”一声,右胳膊肘也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下,这一下,整条手臂也都没了力气。
“谁啊?”
朱通看上去挺彪悍的,其实内里虚得很。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形,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他一个人,跟着下山来的手下也全倒地了,生死未卜。再加上这暗处的危险。
“谁……谁啊,好汉光明磊落!”朱通将喊声音量拔高,壮起了胆子。
有人踩着石道正向他这边而来,脚步听上去轻盈,但又干脆利落。朱通缓缓地转过头去,就见月光下,一个黑影出现了在他的眼前。这人就是南宫令。
“你就是那个多起少女失踪案的绑匪吧?”南宫令冷冷地问道。
“你是谁?”
南宫令不紧不慢地说:“这些年,你恐怕没少干这些勾当吧!”
朱通闻言一惊,自己对这人一无所知,而对方似乎有些知道他的“丰功伟绩”呢。
难道真的是官府的人?不会吧,大官人诳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殿前司的人,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不明身份的人!
“我复姓南宫,单名一个令字。”南宫令缓缓地走近他,他神情自若,步履轻盈。而朱通却是冷汗淋漓,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