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箭是从前面穿过的谢阮清的肩膀,让她此时可以平躺在床上。
在青竹去接水的期间,萧景淮想要将她身上的长箭给拔出来。
可谁知他只是稍稍碰到了那箭身,就引得谢阮清闷哼出声,疼得她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我要将长箭拔出来,才能够为你疗伤。”
萧景淮耐心地哄着谢阮清,此时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但还是咬牙坚持着。
她望向他的那双眼睛,轻声道:“这箭,有问题!”
若是普通的箭,拔出来的时候不会这么疼才对。
可是刚刚萧景淮只是稍微一碰,谢阮清便感觉到了一阵蚀骨钻心。
凭借她的经验来看,这箭的箭头,肯定带着倒刺。
往外拔的同时,也会再次划破她体内的肉,所以才会这么疼。
萧景淮在听到她说有问题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探头朝着那箭头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小小的倒刺。
这让他眉头一皱。
如果箭头满是倒刺,就不能够这么用蛮力将其拔出来,这样只会让谢阮清失血过多而死。
可若是不拔出来,伤口便不会好转,还是会有性命之忧。
这让萧景淮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谢阮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还在小声的哼哼着,想要缓解自己肩膀上的疼痛。
但是效果甚微,她的意识在逐渐的涣散。
“谢阮清,你不能睡,听到没有!”
萧景淮心中一阵惊慌,拉着谢阮清的手,想要让她清醒些。
此时青竹从外面端了水进来,见到那浑身是血的谢阮清,还有坐在床边有些发怵的萧景淮,犹豫片刻后开口道:“爷,为何不为谢小姐拔箭?”
萧景淮沉吟片刻,“这箭上有倒刺。”
青竹听见此话,也是呼吸一滞。
“是谁这么狠毒,对谢小姐下如此重的手?”
这话让本就难受的萧景淮更是说不出话来,而是用手捏了捏自己有些发酸的眼睛。
如果这人是冲着谢阮清去的,那他无话可说。
但很明显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谢阮清是为了帮他挡箭,才会受伤。
所以这痛苦,本来是他应该承受的。
青竹见自家主子不说话,心里也猜出来了个大概。
他不曾想过谢阮清会替自己的主子挡箭,他一直以为谢阮清和爷,是交易,是互助的关系。
虽然他不知道爷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是谢阮清图的。
但他就是以为两人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感。
他之前感激谢阮清,就是谢谢她每次都能够给爷医治,尽心尽力。
可是……挡箭一事,属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原来在谢阮清的心中,爷也是如此重要吗?
谢阮清在刚刚那短短的半柱香时间里陷入了昏迷,在昏迷中她做了个梦,但是醒过来后却全部都忘了。
只是她的意识在这一刻格外的清醒。
她睁开眼睛看着萧景淮,开口道:“箭上有倒刺,你便将它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去,从另外一边拔出来。”
萧景淮和青竹闻言都是一愣,她竟然对自己如此的心狠?
先不说这要将原本就刺入她身体的箭再往前刺穿有多么疼,还要将整根箭从另外一端拔出来。
这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够承受的疼痛。
“谢小姐,还有其他办法……”
“没有其他办法了,这箭在我的身上一直刺激我的伤口让其流血不止,再不拔出来,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
谢阮清此时不清楚这箭上到底沾了什么东西,但就是会让她的伤口不愈合,血也不会自己止住。
萧景淮其实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刚刚才会如此的焦灼。
这箭,拔与不拔,都是个问题。
虽然不想要她承受那股钻心的疼痛,但是他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
最终,他咬牙,让青竹去外面拿一壶酒进来。
青竹出去时,萧景淮拔出了自己的长剑,将那带着箭羽的尾部斩断。
这样方便一会儿从另外一端将其拔出。
青竹提着酒再次进来,萧景淮便迅速将塞子拔下来眼眸微沉的看着谢阮清道:“可能会很疼,你忍一下!”
谢阮清咬牙点头,下一秒那酒便倒在了她的伤口和整个箭身上。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额间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滴。
萧景淮实在不忍心看她这般模样,便将自己的手臂递了过去,“若是受不了,便咬住。”
咬住他的手,总比她受不了咬断自己的舌头来得好。
等给那箭和她的伤口简单的做了处理之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