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因这话浑身一颤,想要反驳,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啊,他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
被贬为庶人不说,还要永住冷宫之中,只能与那些蛇虫鼠蚁为伴,再也不见光明。
连一个地位卑贱的丫鬟,都敢顶撞自己。
他抬眸看着谢阮清,深吸一口气后最后问了一次,“我问你,你当真那么恨我,不愿跟我一起走?”
谢阮清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她如此决绝的模样,让萧衡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谢阮清蹙眉,实在是不想看到他在自己的面前发疯。
“殿下这是作甚,突然出现在本王的未婚妻府中,可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萧景淮的声音传到了几人的耳中,下一刻,他便落在了谢阮清的身侧,与她并肩而立。
萧衡看着这十分登对的两人,心中有万般的后悔与不甘。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比不过萧景淮。
对于萧景淮的出现,谢阮清也有些意外,她甚至觉得这相府与外面的大街毫无区别,谁都可以自由进出。
之前萧景淮可以毫无顾忌的进出也就罢了,毕竟自己与他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但现在萧衡也能随随便便进来,不免让谢阮清开始思考是否要加强相府的戒备了。
免得哪天自己真的被人随便带走了都没人知晓。
“本王现在还尊重你称你一声殿下,还希望殿下能回皇宫自首,别等到本王派人将你抓回去。”
萧景淮今日其实并未想到萧衡会来找谢阮清。
若不是青竹将此事告诉他,他还不知道去哪儿找萧衡。
他从宫里逃走的消息此时已是人尽皆知。
“你让我跟你回去?回去之后被关在那冷冰冰的冷宫里吗?你觉得我可能答应你吗?”
萧衡又不是傻子,他回去后便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再也没有自由。
就算是拼死一搏,他也不会跟着萧景淮离开。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现在禁卫军们已经关闭了城门,你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萧衡眼中划过讥讽,“你说我逃不出去,便是逃不出去吗?”
他偏不相信萧景淮的话。
“皇叔,我尊称你一声皇叔,你压着我这么多年,不会以为我真的活该被你拿捏吧?”
萧衡对萧景淮怨念已久,是谢阮清早就知道的。
萧景淮蹙眉看着他,“本王从未故意压制你。”
他只是做自己要做的事情,至于萧衡,只要别挡他的道,他甚至都懒得管。
“你现在装什么好人,你以前教训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
谢阮清扯了扯萧景淮的衣袖,“你何必与他说这么多,他是不会理解的。”
其实萧景淮并非一开始与萧衡的关系就是如此紧张的。
在萧衡年幼时,萧景淮是真把他当自己的侄儿看待,那时候他在宫中的地位比现在还要高出一些,有他护着,萧衡在宫里可谓是要风得风。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萧衡不再对萧景淮知无不言,藏着掖着的事儿越来越多。
加之皇上对萧景淮的忌惮跟着猜忌逐步增长,他在宫内大不如前。
萧景淮又中了毒,便彻底当了个甩手王爷,对宫中之事参与甚少了。
但不管怎么说,萧景淮都不觉得自己哪里对不起萧衡。
他与安王和皇上明争暗斗却没想过要对萧衡下手。
若不是萧衡容忍官匪勾结,差点要了谢云江的命,他也不会将此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来。
萧衡看着谢阮清,眼中透露出了难过。
但随后又变得坚定万分,既然谢阮清不愿跟他一起走,那他就自己走。
想罢,他不再看两人,转身运气飞出了相府的后院。
谢阮清站在原地没动,而是扭头看着萧景淮,“王爷不去追?”
他今日来不就是来抓萧衡的吗?
“本王刚刚说过了,他逃不出去。”
这么自信?
谢阮清挑了挑眉,“那既然你这么自信的话,可以走了吧?”
见她又对自己下逐客令,萧景淮无奈地笑了笑,“你就不觉得本王是担心你?”
谢阮清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自己下意识地忽视了而已。
上次谢云江与她说的话她还没忘记。
她对萧景淮的感情此时她也没有完全弄懂,还是保持点距离好了。
她眼中的情绪复杂万千,萧景淮不是没察觉到。
他轻叹一声,“唉,可惜了本王还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糖炒栗子。”
说着,他将怀中还热着的糖炒栗子给拿了出来。
谢阮清神色一动,那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