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平微微一愣,“谢小姐,现在重要的并非是本王如何知道你有这息宁草,而是太子需要这息宁草。”
不得不说安王确实厉害,一席话便让旁边的皇上警觉起来。
皇上看着谢阮清,语气清淡,“谢阮清,太子性命垂危,你若是有那息宁草,便尽早拿出来吧,只要能够治好太子,你有什么愿望,朕都可以答应你。”
谢阮清闻言挑了挑眉,“皇上当真什么都答应?”
皇上一听她这话,就知道自己这是中套了,但是现在萧衡危在旦夕,这怎么说也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他若是不救,江山岂不是都要毁在自己的手中了?
于是尽管他知道谢阮清此时心中所想,却还是只能咬牙道:“朕说话自然算话。”
“皇上爽快,那息宁草臣女只有一株,可以给太子殿下,不过需要臣女先回一趟相府,今日臣女出来得急,并未将那珍贵的草药带在身上。”
听到她没带过来,皇上和萧肃平的眼中都有些微的不悦。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不知道今日进宫所为何事,便也算了,“那你现在便回去拿吧。”
谢阮清鞠了个躬,“臣女现在便去。”
她转身要走,而躺在床榻上的萧衡则是心里一阵喜悦。
这般贵重的药材,谢阮清毫不犹豫的便拿了出来,说明她心里必然是还有自己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心里早就将谢婉容重病之事给忘在了一边,一双眼睛紧盯着谢阮清的背影,直至她离开了东宫。
他就知道,谢阮清虽说要嫁给萧景淮,但对自己,也并非毫无感情。
她只是好面子不愿意与自己低头而已!
谢阮清回到相府的时候,径直去了自己的卧房,将自己药箱中的息宁草给拿了出来。
不过她也并非是傻子,真将这一整根的息宁草全部给萧衡。
她将其拿出,又动作迅速的将其研磨成粉末,这才缓缓地装进了一个小小的瓷瓶中。
左右环视了一圈,见到屋外那院墙下面脱落的墙皮,一个想法在她的脑中浮现。
正当她要走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戏谑的声音:“谢小姐还真是聪慧,能够想到用那墙灰当作药材!”
谢阮清闻言转过身,仰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房梁上的萧景淮。
“王爷还真是越来越不拘小节了,此时还是大白天的,便进了我的院子。”
萧景淮从那房梁上下来,缓缓地走到了谢阮清的身侧。
“今日东宫一事,本王也算是知道些许。”
太子出事,虽然并未往外传,但他可是九王爷,怎么可能不知道宫里的那些事?
他之所以现在过来,便也是听说皇上想要找她要那息宁草。
在此之前,萧景淮还以为这息宁草只是传说,谁知道居然真的有。
“你既然一直都有这草药,当初为何不直接用其将你的母亲治好?”
何必要跑一趟雪山,差点在那边丧命。
“她的病还用不着息宁草。”
不是谢阮清舍不得,而是真的没必要,加上她本来也是想要去雪山找熊掌的,谁知道会发现那黑熊伤人是意外,她才不得不打消了取熊掌一事。
说来也真是得不偿失!
“这息宁草只有一根,全天下难求,你当真愿意将一半给萧衡?”
萧景淮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多么酸溜溜的。
但是谢阮清却听出来了。
“王爷这是吃醋了?觉得我之前没用息宁草为你解毒?”
息宁草虽然好用,但也不是次次都要用,若真如此,那她还算什么神医,只需要给每个来找自己看病的人一根息宁草便是了。
虽然省事,但这并非她想要的。
她是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治好病人,而不是因为一株草药。
神药,有时候也会变成害人不浅的毒药!
萧景淮轻哼一声,“本王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吗?”
谢阮清觉得有些好笑,凑上去道:“王爷当真没有吃醋?”
被她这么看着,萧景淮有些许的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猜中了心思,所以不好意思。
于是便本能地想要将头扭开。
谁知他刚刚将头侧开,谢阮清便主动的在他的脸颊旁边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萧景淮心中咯噔一下,错愕的看着谢阮清,眼中满是震惊。
他虽然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但眼中如冰块融化般的神情却是那么的明显。
连嘴角的笑意都快要压不住了。
她居然……主动吻了自己!
谢阮清此时笑脸盈盈的看着他,“这可不是我愿意给的,不过皇上给我的好处也不少,我并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