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谢阮清都未再去那正厅,丝毫不在乎谢婉容在那边如何对安王说自己的坏话。
忙活了一日,坐在自己院中的摇椅上,谢阮清倒是悠闲不少。
不过她看着那越烧越旺的炭火,开口道:“风烟,咱们院子里的炭火是不是比之前少了些啊?”
风烟浑身一颤,“小姐,其实并不少的,只是我们院中一直都要比其他院子少一些而已。”
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毕竟谢阮清在相府中并不受宠,所以这炭火也与之前的冰块一样,都是往少了给。
相府里这些下人,看似一个个老实巴交的,其实都在背地里算计着,谁在这府中权位越大,他们自然是去巴结谁。
这段时日的炭火,本来就已经是看在小姐这段时日在相府中地位增高才拿得到的了。
若是去年,炭火还要比现在少一半呢。
谢阮清一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起身便去拿自己的外套。
“小姐,您去哪儿啊!”
风烟在后面跟着,便见谢阮清毫不犹豫的去找了府中管事的嬷嬷。
嬷嬷见到谢阮清来,身体虽然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半点尊重都没有,“阮清小姐,不知道您来所为何事?”
谢阮清见她还在跟自己虚与委蛇,开口道:“嬷嬷,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府中每个院子的炭火数量应该是一样的吧?”
嬷嬷一听她是为了炭火来的,便垂眸道:“小姐有所不知,这炭火并非是相同的,比如老爷与夫人的院子,那自然是和其他院子的数量不同。”
谢阮清点头,“你说得对,那这府中几个少爷和小姐的院子,数量总该不会有区别吧?”
若是真有区别,那岂不是相府在明着区别对待了?
嬷嬷垂眸,“是的,几位少爷小姐的院子每日供应的炭火都是相同的。”
“既然是相同的,那便麻烦你将谢婉容院子里每日给的炭火账本拿来我看看吧。”
嬷嬷有些错愕,没想到她首先要的是谢婉容院子里的账本。
“阮清小姐,这账本……素来都是老爷和夫人才能看的。”
再说,要看别人的账本,岂不是更不行么?
“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说的话不管用,要叫父亲来了?”
嬷嬷浑身一颤,知道今日谢阮清过来是来者不善,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但也知道自己若是说错了,必然是会受罚的。
“小姐今日来,是觉得自己院中的炭火数量不对吗?”
“你少与我废话,将账本拿出来便是,别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
谢阮清本来今日是没想过来吵架的,谁叫这嬷嬷非要与自己装傻,她的耐心也是会被耗尽的。
嬷嬷也是在相府中做事十几年的老人了,现在见谢阮清这般模样,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够再继续拖延时间,只好欠身转头去拿账本。
谢阮清翻开给谢婉容院子里送的炭火,果然比自己的多出来不少。
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夏天的时候冰块谢婉容的院子最多,现在到了冬日,还是谢婉容的炭火最多,这相府到底是谁的相府?
“嬷嬷,咱们府里的炭火,怎么就她的这么多,难不成她是比父亲和母亲地位还要高的人?”
嬷嬷呼吸一滞,她今日就没想过谢阮清会过来,所以这账本也没时间作假。
“阮清小姐,和婉容小姐身子素来不好,之前一直都是夫人交代我们的,婉容小姐的院子里炭火就是要多一些。”
“每日多出一半来?”
这一半,不就是从她院子里克扣的吗?
嬷嬷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谢阮清记得自己上次处理冰块的事情,也是像现在这样。
本以为是杀鸡儆猴,却没想到这猴子还是这么猖狂。
“来人,将她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拖到柴房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今日若不是安王来了,谢婉容还不能够从那祠堂里出来呢。
嬷嬷一听自己要受罚,立马拱手道:“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什么惹得阮清小姐不悦,但是这不分青红皂白便要责罚奴婢,奴婢冤枉啊!”
嬷嬷这话说的并不小声,所以周围的人全部都朝着谢阮清这边看过来。
谢阮清也毫不在意,正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她好将这事儿一次性给说开了。
“冤枉?你私自往谢婉容的院子里送那么多的炭火,克扣我房中的,本就是不敬,今日我便告诉你们所有人,若是日后再有人这么明摆着针对我,来一个,我惩治一个!”
嬷嬷此时浑身都在发抖,她在这府中伺候了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责罚过她。
“小姐,奴婢是夫人和老爷带回来的人,您……啊!”
谢阮清知道她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