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不想自己的孩子跟着她吃苦,所以才会将孩子给调换了。
调换之后,她立马带着谢阮清离开了相府,到乡下去生活,为的就是让相府的人看不出孩子不是他们亲生的。
直到一两年前,谢婉容因为一次意外,这才被孟锦云和谢无忌发现不是他们的孩子。
虽然当时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两人都未仔细看过便被奶娘给抱走了。
可做母亲的,孩子的一点事情她都记得清楚。
她记得自己的女儿在大腿内侧有一个胎记,可上次见谢婉容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她从那时开始怀疑那个在孩子降生后便消失了的奶娘,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到了谢阮清。
本来自己的孩子失而复得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儿才对。
偏偏谢婉容耍了些手段,让孟锦云觉得谢阮清是个又没有教养还小肚鸡肠的人,对她这个亲生女儿那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若不是谢阮清重活了一世,这一世她依旧会得不到自己亲生父母的疼爱。
廖寒看着她眼中此时的平静,抿了抿唇。
谢阮清的这种感觉,他自然也是懂的。
他是皇室的二皇子,看着身份尊贵,但偏生上面还有一个压着他一头的太子。
太子处处都在限制他,就是不想他在父皇面前太过出众。
甚至……这次还不惜在自己的寒苍阁中安插了他的人,让自己要死在这荒郊野岭。
一想到这儿,廖寒心中便是极其的不服。
他从不觉得自己比不过太子,可偏偏就是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已经没有再报复回去的机会了。
此时谢阮清 已经将那只兔子给烤好了,她将其从火架上拿下来,放凉了一些之后才用自己的匕首切下来了一只兔腿,递给了那边的廖寒。
廖寒看着她,摇了摇头,“我都要死了,何必浪费这一只兔腿,还是你吃吧。”
“饿死鬼可是很难投胎的,你难道没看过在地牢里的那些即将行刑的犯人,都是要吃完最后一顿才走的吗?这里条件艰苦,这只兔腿你便将就一下吧,总比饿着好。”
谢阮清不仅没有将兔腿给收回去,还给了他一个吃下去的理由。
廖寒想了想,也觉得反正自己都要死了,吃个兔腿有什么,便接了过去。
他没什么力气,吃一只兔腿也有些费劲,不过到底是吃完了。
谢阮清又递了个野果子过去,“解解渴。”
吃过一个东西之后,廖寒便也没有那么拘谨,野果子也是照常吃了。
反正都已经中毒,他现在倒是不在乎谢阮清给自己的东西有没有毒。
他发现好像自己什么都不在意的时候,才会更加品尝得清楚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连在树林中是不是蹄叫的飞禽鸟兽他都开始有闲情逸致去听他们都是些什么品种了。
他靠着树枝,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叹。
“啊!真是不想死啊。”
三个时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谢阮清在吃完了那只兔子之后,又将拿回来剩下的那些野果子都吃了,这才把采回来的草药扔到了火堆的旁边。
给火堆添了些柴火,她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困,早点睡吧!”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地跟廖寒说话,仿佛不知道他再过不久就要死了似的。
廖寒看了她一眼,“你去睡吧。”
谢阮清没犹豫,径直钻进了马车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廖寒听着耳边的鸣叫,一直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了毒的缘故,就算他已经在很卖力地想要将自己的眼睛睁大,想要再看看这个世界,他最后也还是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在睡过去的最后一秒,他看向了那个马车。
想到谢阮清现在在里面进入了美好的梦乡,他似乎也对离世没有那么多的恐惧了,只希望这最后一日,他能够做个好梦吧!
……
清晨的鸟叫传到了廖寒的耳中。
他皱眉十分费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本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又或者是上了九重天了。
可在感觉到了明显的痛意之后,才将他从自己的幻想中拽了回来。
死人是不会疼的!
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色,与昨天如出一辙。
旁边传来了火堆噼噼啪啪的声音,他扭过头去,便看见了蹲在那里添柴火的谢阮清。
谢阮清?
她难道也死了吗,怎么会跟自己出现在一个地方?
“醒了,感觉如何?”
谢阮清扭过头来,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他为什么还能醒过来似的。
廖寒抬手想要揉一揉自己疼痛万分的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