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东西是从上面砸下来的。
她再次转身,仰头朝着旁边的树枝上看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人便十分悠闲地靠在树上,正在斜眼看她。
“大皇子,你还真是清闲,若是真的没事做,这京城大得很,你可以随便逛,何必在树上招人讨厌!”
多尔麟听到她这话,勾着唇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了她的身前。
由于距离太近,吓了谢阮清一跳,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满脸不悦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尽管现在是在大凉国,但他身上穿的还是他们玄月国的装束,那兽皮被他披在身上,给他增添了一份野性。
而他那长发上的辫子,和一头微卷的长发,更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一只狼狗。
那幽绿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玩味和危险,让谢阮清十分不适应。
“怎么不戴我之前给你的那朵花?”
谢阮清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大皇子,那是鲜花,被摘下之后是会谢的。”
那花她在斗花宴回来之后便扔了,不过就算是没扔,现在也肯定已经凋零了。
这人就算不是大凉国的人,也不该这么没有常识才对。
“谢了?那正好,本皇子给你准备了新的!”
说罢,多尔麟从他的衣袖中拿出了一枝荷花的大发簪,递到了谢阮清的面前。
谢阮清盯着那簪子,眼中有些震惊。
那荷花看起来栩栩如生,却并非是绒花材质,也并非其他常见的金丝,而是木头。
这是一支精致的通草簪。
通草簪,便是将那木头做成极为薄的片状,再塑形成为各种花瓣,最后一片片地黏在一起,上色定型。
通草簪最为独特的地方便是,发簪上的花看起来栩栩如生,做工好的甚至可以以假乱真,放在花丛中根本分辨不出,还会有蜂蜜前去采蜜。
因为太过逼真,做工复杂,所以这种簪子也十分昂贵。
她不知道多尔麟是从哪儿得到的这支发簪,她上一世,只在宫中极为受宠的将娘头上见过。
她自己,必然是买不起的。
就算是攒够了银子,也没几个人会做。
“怎么,看傻了?”
多尔麟见谢阮清不说话,仿佛定神了似的,对她这种反应尤为满意。
他就知道女子都喜欢这种玩意儿,就连谢阮清也不例外。
可谢阮清却瞥了他一眼,“多谢多尔麟皇子的好意,但男女授受不亲,你我非亲非故,这发簪只怕是不合适。”
她说完转身便走,对这发簪和多尔麟都是没有一丝的留恋。
多尔麟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谢阮清会像别的女子一般,见到了这么好看的发簪便会走不动路,随后便对自己一阵殷勤。
世间女子都是如此,不管是在大凉国还是在金乌国,并无任何差别。
可谢阮清却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谢阮清越走越远,多尔麟却是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的背影,多尔麟沉思了半天,最后得到的结论是——谢阮清那样的女子,什么样的发簪没见过,定是这发簪还不够别致,不足以吸引她的注意罢了。
等到自己找到了她感兴趣的东西,她也一定会像别的女子一样对自己俯首称臣。
“哼,不过一个女子罢了!”
谢阮清完全不知道此时多尔麟的想法,她手中提着糕点,是要去叶府。
可还未走到,她便被人从身后搂住,随后口鼻都被一块手帕捂住,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便彻底晕了过去。
手中的糕点也掉在了地上,滚落进了旁边的小沟里。
当夜相府用膳时,所有人都到了,却唯独不见谢阮清。
谢婉容此时的脸已经好了些,在家中已经不戴面纱了。
她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见谢阮清的那个椅子空着,便道:“父亲,妹妹为何不来用膳,可是不舒服?”
谢无忌看了眼那个空位,“来人,大小姐呢,怎么还不到?”
家仆浑身一颤,“小的这便去请大小姐!”
谢阮清不在,风烟在院中左右踱步,虽然小姐也不是没这么晚回来过,但每次都会提前跟她说。
这一次小姐并没有说自己这么晚还不回啊!
就在她担忧时,家仆走了过来,“老爷让大小姐去正厅中用膳,大家都在等着大小姐呢。”
风烟心里更是咯噔一下,“我……我知道了!”
家仆不便多问,便又走了。
风烟此时来回搓手,只希望谢阮清能够在下一秒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她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
而正厅那边,几人都快吃完了,也不见谢阮清的身影。
谢无忌这段时日因为落雨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