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的声音传来,谢婉容也是尝试着拉弓。
“等等!”
谢阮清的声音传到了两人的耳中。
谢婉容吓了一跳,显然是并未看到旁边的谢阮清,她手中的箭几乎是下意识地飞了出去。
虽说谢婉容不懂得射箭之术,但这一支箭却是直直地朝着那一只兔子飞去。
谢阮清呼吸一窒,下意识地下马,朝着那兔子跑去!
兔子受惊,想要朝着旁边跑去,却因为刚刚脚上受了伤,动弹不得。
谢阮清心跳到了嗓子眼,也顾不得那箭是否会射中自己,牢牢地将那只兔子抱在了怀中。
马匹上的萧衡大惊,脚尖轻点,便从马上飞了过去,将谢阮清护在了身后。
用内力将那一支箭劈成了两半。
箭尖飞过,擦伤了谢阮清的手臂,她轻呼一声,便见萧衡转头一脸担忧地问道:“没事吧?”
谢阮清一愣,这人……还会关心自己了?
她摇了摇头,抱着兔子站了起来。
而此时的谢婉容被一个人留在马背上,也不敢动弹。
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看着下面的二人,哽咽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妹妹会突然去抓那只兔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萧衡回过神来,走到了自己的马匹旁边,看向谢阮清的眼神这才冷了下去。
“谢阮清,你不要命了,那就是一只兔子,难道还比你自己的命重要不成?若是刚才那支箭射中了你,你现在就没命了!”
萧衡气急败坏地看着面前的谢阮清,目光移到她怀里的那只兔子上,气不打一处来。
谢阮清挑眉,“我并未让你救我不是么?”
萧衡一噎,“你!好心当作驴肝肺!”
谢阮清垂眸摸了摸自己怀中的兔子,这才道:“它还有孩子在那边,我不忍心将其杀害,你若是想要猎物,便换一个,这兔子是我先发现的,便也是我的。”
是要放了还是要带走,都是她说了算。
萧衡没想到她去救兔子居然只是因为这么一个荒谬的理由。
“你到底知不知道何为狩猎?难道就以为这畜生有孩子,你便心软了?那你不如回家相夫教子,别出来掺和男子之间的事情。”
谢阮清听到他这话十分不认同。
“畜生又如何我懒得与你争辩,我说了,这只兔子是我的,要杀要剐都是我说了算!”
谢阮清说完便蹲下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粉拿了出来为兔子的腿上药,全然将萧衡与谢婉容都当作了透明人。
萧衡气得不轻,上马带着谢婉容走了。
等上好了药,谢阮清这才将兔子放走,“行了,走吧!”
她轻轻地拍了拍兔子的屁股,它便立马跑走,隐没到了树林中不见踪影。
谢阮清重新上马,打算寻找其他的猎物。
另一边,谢婉容在萧衡的怀中,有些难受,“殿下,你是否会觉得我心肠狠毒?方才那只兔子,我若是不射那一箭便好了。”
萧衡揉了揉谢婉容的头发,“婉容,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比那谢阮行事果断,这是好事,本就是在狩猎,那不必要的同情心只会耽误事罢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萧衡的脑子里一直都回荡着方才谢阮清抱着那只兔子眼神温柔的模样。
他甩了甩自己的头,将这心思压了下去。
而谢婉容听到他的话,心里才稍稍平静。
“殿下,我有些累了,你放我在旁边休息,你自己去吧。”
萧衡低头看了她一眼,“你自己一人能行吗?”
谢婉容点了点头,“当然,殿下若是不放心,便将这把多余的弓箭给我防身吧!”
萧衡自然不会拒绝,将谢婉容放在了地上,叮嘱几句后才策马离开。
他与萧景淮的比试,还在继续呢。
萧衡走后,谢婉容脸上那一副不谙世事的表情迅速转变,她转身,朝着方才谢阮清离开的地方跑了过去。
谢阮清在林子里不敢太快,不然会打草惊蛇,什么猎物都抓不到。
所以走得极慢,谢婉容不一会儿便发现了她的踪迹。
她躲在树后面,用刚才萧衡给她的弓箭瞄了又瞄。
那匹汗血宝马,一直都秉性彪悍,又一直在猎场中,没有在外面的树林里待过。
一旦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会受惊失控。
到时候谢阮清坐在上面,不也一样受其牵连吗?
想到这儿,谢婉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闭上自己的一只眼睛,用箭对准了那汗血宝马的马蹄处,只是她箭法不好,这弓箭又有些重,所以较为吃力。
她摇摇晃晃地瞄准,却越来越发觉自己的手臂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