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京城原本还艳阳高照,但此时却是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也浸湿了谢婉容的裙摆。
她眯着眼睛,雨滴落在了她的睫毛上,看起来十分萧瑟。
谢云流本是想为她撑伞,却被她拒绝。
“二哥,父亲生我的气,若此时我还是没有诚心,父亲必然不会再原谅我了,你还是回去吧,不要为我撑伞。”
谢云流心里满是心疼,但也知晓她这话说得没错。
父亲向来威严,自己此时若是为谢婉容撑伞,被父亲看到,必然是以为她们是在做戏,心中只会对谢婉容更加不悦。
思前想后一番,他只好将伞从谢婉容的头顶移开,“婉容,父亲虽在气头上,但你也是他一手养大的女儿,若是不行,今日你便先回去,切莫伤了自己恶毒身体!”
谢婉容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一言不发。
谢云流见自己劝说无果,心中突然又对谢阮清一阵气恼。
若不是她在那教坊司中,父亲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想到这儿,他便抬脚朝着谢阮清的院子走去。
而谢婉容在雨中跪着,余光瞥到了一抹暗绿色的身影,她眼神一亮,身形突然便开始摇晃起来。
在要装晕摔在地上时,谢无忌扶住了她的肩膀。
她眯着眼睛看向谢无忌,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父亲……女儿,女儿已经知错了……”
再然后,她便眼睛一闭,直接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谢无忌也是一愣,没想到谢婉容居然会在雨天还跪在外面如此倔强。
他看着身后的管家,开口道:“去叫大夫!”
谢云流一路快步走到了谢阮清的院中,刚一踏入房门,便闻到了里面传来的一阵清新淡雅的香味。
他身形微微一顿,只觉得这味道好闻,脑中浮现谢阮清那张貌美无比的脸,倒是觉得这味道与她十分相配。
“二哥?又是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听到谢阮清的声音,谢云流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过来所为何事。
他眉头一皱,看着谢阮清道:“你快去跟父亲说一声,让他不要再生婉容的气了。”
谢阮清觉得可笑,“我还以为这件事之前我已经与二哥说得够明白了呢。”
她真觉得这谢云流是个傻子。
谢婉容不过就是朝着他撒撒娇,他便又将理智抛之脑后了。
不过她也清楚,谢云流对谢婉容,还真只是兄妹情谊。
早在上一世,虽说谢婉容总是黏着他,一有什么事儿就求他帮忙,也从未与他有过男女之情。
想到这儿,谢阮清倒是觉得,谢云流这哥哥做得确实不错。
只是可惜,用在了错的人身上。
谢婉容那种吸血鬼似的菟丝花,只会将他的精血全部吸食干净再抛弃。
断然不会在心中真的念及他这么多年来的好。
一想到上一世自己被他还有萧衡和林纾那般残忍地对待,谢阮清的眼眸中也浮现了一抹狠戾。
谢云流微微一怔,“那是……那是因为现在婉容跪在书房前怎么都不愿走,她从小便身体不好,现下外面又是小雨纷纷,她的身体怎么受得住。”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
谢阮清倒是没想到,谢婉容为了让谢无忌对她重新疼爱有加,居然会在雨天去罚跪。
上一世谢婉容一直都说自己的身体不好。
最后才会要萧衡几人来取她的心头血。
但她的身体实则却是壮实如牛,就算是在这雨天跪上个一天一夜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谁叫她在相府一直被所有人宠爱,身体哪里还会出什么问题。
反倒是谢阮清,一直在乡下,每日都要干体力活。
若不是她自己会医术,给自己服用了不少调养身体的药,最快凋零的应该是她自己而非谢婉容。
上一世,按理说只是一点点小心头血,确实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可那时她在相府中从未受到过好待遇,身体早就垮了。
一点心头血,就足以让她那本残破的身体彻底崩塌。
偏偏那几个她最为在意的男人,没有一个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异常,只会一个劲地责怪她铁石心肠。
回过神来,谢阮清看着谢云流道:“她非要跪着,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去替她跪,父亲就会原谅她了?”
她的话让谢云流一噎。
“你!”
“我什么我?她一点出了事,就得我去帮她擦屁股,二哥,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谢云流自然是知晓自己偏心的,但此时谢阮清口无遮拦地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堪 。
这份难堪很快便演变成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