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之前在教坊司的屋子中,还放了祖母留给我的唯一一个念想,昨日走得急,竟是忘记带了,所以……”
谢阮清闻言倒是明白了。
唯一的亲人给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弄丢的,“我可以带你过去拿。”
她不认识那物件,也怕自己拿错了徒增麻烦,倒不如带着她一起去。
既然卖身契都已经赎回来了,倒是也不怕那掌柜的还要强行留人。
才过去一夜的时间,玲玲之前的屋子应当也没收拾,东西应是还在的。
玲玲满脸感激地看着谢阮清,“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谢阮清今日出府时,谢婉容便在正厅中看见了她的身影,询问了魏嬷嬷后得知她要进宫,这便悄悄地跟着她一同到了宫门口。
见她出来后,又与她一同去了云羽坊。
知晓谢阮清能够在云羽坊中自由出入,谢婉容在暗处气得咬牙切齿。
见她带着那教坊司中的姑娘出来,她眼中浮现了一抹算计。
两人朝着教坊司而去,谢婉容也跟着魏嬷嬷急忙跟上。
“魏嬷嬷,妹妹这是又去教坊司了?”
魏嬷嬷看着谢阮清和那乐师的背影,开口道:“依老奴所见,是的。”
谢婉容眯了眯眼睛,“若是父亲知晓妹妹又去了教坊司,身边还带着那女子,你说父亲会如何处置她?”
魏嬷嬷反应了一秒,便立即明白了谢婉容的意思。
“老奴这便去相府通知老爷。”
“等等,你万万不可告诉父亲谢阮清在教坊司中。”
魏嬷嬷一愣,“为何?”
“那样太过明显,父亲行事谨慎,必然会猜到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得找个由头,让别人来这教坊司中!”
魏嬷嬷看着谢婉容的眼眸中多了不少欣赏,“还是小姐想得周到!”
“你去,通知父亲和官府,就说前几日这京中一直没抓到的那个刺客,今日进了教坊司中,让他们快点派些人手过来,势必要将人捉住。”
京城前段时日来了个刺客,说叫刺客,但也没真杀人,至多是偷了人家里值钱的东西。
不过有些大富人家的金库里宝贝确实不少,此事又不是个例,一行人便集体报官了。
只是这么多日过去,却还是没半点进展,据说衙门都快急得焦头烂额了。
今日若是知晓那刺客在这教坊司中,衙门那边必然会派遣不少人手。
到时候这么大的动静,又查到了谢阮清在这教坊司中,她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倒很是好奇,知晓她逛教坊司,九王爷可否还会娶她做王妃。
魏嬷嬷应下,谢婉容便也高高兴兴地回府了。
她倒要看看,这次谢阮清还如何能够金蝉脱壳!
萧景淮与谢阮清是分开出宫,不过他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小王妃多了些兴趣,便也就让青竹跟着了。
青竹一见谢阮清进入教坊司不久便有官兵进去,当即心里一怔,连忙回了王府通知萧景淮。
这边,谢阮清与玲玲还在屋中寻找,她不便在这屋子里翻找,便说出去等候。
掌柜的见她出来,开口道:“谢小姐,不如去隔壁厢房等候?”
谢阮清挑了挑眉,“你该不会要趁机给我塞什么男乐师吧?”
这教坊司中,虽然女子占多数,但也不是没有男子的。
掌柜的神色一颤,立即换上了一副被拆穿后的尴尬笑容,“谢小姐这是哪里话,若是您不喜欢,那我也不敢硬塞给你不是!”
谢阮清听着也是这么一个道理,想着玲玲还要找上一段时间,便想让自己的双脚放松放松,跟着掌柜的去了隔壁厢房。
屋内倒是淡雅,没什么繁华的装饰,看着让人心神舒畅。
屋中燃烧的熏香也只有安神的功效,没什么其他不好的效果。
“谢小姐先坐一会儿,我去为您倒茶。”
谢阮清看着掌柜的对自己这般恭敬的模样,倒是有些奇怪。
不过又想到自己将玲玲赎走也没少了她银子,她确实不该对自己有什么成见。
至于那个琉璃盏……咳咳,她暂且不将其纳入考虑范围中了。
掌柜地去了几分钟,听到脚步声时,谢阮清抬眸,发现进屋之人并不是掌柜的,而是背着一把古琴的白衣男子。
她便知道自己这是被掌柜的给坑了。
自己打碎了她的一个琉璃盏,她必然是要想尽办法从自己身上捞钱的。
见那男子自顾自地将背上的古琴放下,谢阮清立即抬手道:“诶,我不听曲儿。”
男子微微一愣,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似的,犹豫半晌后,才将手从自己的古琴上移开。
“那……我伺候姑娘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