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谢婉容气得在原地不停地跺脚。
抬手将旁边的树叶全部拔下来扔在了地上踩碎,仿佛那些叶子就是谢阮清。
谢阮清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目养神,倒是没立即睡着。
听见窗外有树叶吹动的声音,她翻了个身,正面朝上。
“王爷还有夜闯女子闺房的癖好?”
萧景淮坐在她屋内的木凳上,闻言轻笑了一声,“本王是担心你被召唤进宫,吓到而已。本是过来安抚,怎么到你嘴里便成了本王的不是了。”
谢阮清睁开眼睛坐起来,“王爷觉得臣女胆子很小?”
“本王还未见过比你胆子更大的女子。”
这京中的哪个姑娘,敢自己前往那悍匪横行之地的?
除了谢阮清,找不出第二个来。
“那王爷为何觉得不过是进宫一趟,便会吓到臣女了?”
他伶牙俐齿,让萧景淮也有些语塞。
他承认今日听闻他被太后叫进了宫,他的心便一直有些惴惴不安。
知道她回来了,便趁着黑夜过来瞧瞧。
见到她安然无恙,还能与自己拌嘴,他倒是不觉有气,反而轻松不少。
“宫中形势复杂,你进宫伺候太后,若是遇到什么事儿,皆可来找本王。”
“王爷这是在担心我?”
谢阮清有些得寸进尺,连臣女也不说了,直接自称我。
而萧景淮甚至都没发现这一细节。
“不过是怕你死得太早,本王身上的毒还未全部清除。”
见他这般傲娇模样,谢阮清不由得笑出了声。
“总归不久后臣女都是要嫁给王爷的,若是王爷关心臣女,日后不妨直说。”
萧景淮有些别扭地不去看她,而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女儿家家,不知羞。”
谢阮清来了兴致,“王爷是我夫君,有何害羞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夫君。
酥酥麻麻的声音,又带着点故意撒娇的语气,让萧景淮心里一颤。
“本王见你倒是伶牙俐齿得很,看来是本王多虑了。”
他挥了挥衣袖,又迅速地消失在了她的屋内。
谢阮清此时才将嘴角的笑意掩去。
她倒是真有些看不懂这萧景淮。
他与自己成婚,想来也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更好地帮他解毒,而且与相府联姻,以后对他也是利大于弊。
倒不至于是他真对自己有什么意思。
萧景淮那般心思深沉的人,怎会这么快喜欢上别人。
但他方才的举动,分明又像是动了情的模样。
难不成是她感受错了?
谢阮清想着此事,有些失眠。
翌日,进宫后,她一心一意地伺候着太后。
不管是擦拭身子,还是喂药,都是亲力亲为。
午时,她难得在宫里吃了两口饭,还未填饱肚子,便见贤妃身边的丫鬟过来传唤,说是贤妃也有些身体不适,让她过去看看。
谢阮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虽说是知道了,但还是在吃饭。
“谢小姐,咱们娘娘此时可是难受得很,小姐怎么还只顾自己吃饭?”
贤妃身边的丫鬟有些责备地开口。
“不吃饱饭,怎么给贤妃娘娘诊治?若是误诊了,受罪的也是娘娘,若是娘娘真忍不了,宫中不是还有这么多御医么?”
昨日那贤妃不是还说自己比不上御医,怎的今日又来找自己看病了。
丫鬟无力反驳,谢阮清吃完了碗里的饭,这才跟着她前往贤妃的寝宫。
刚一进去,便听到了贤妃的呻吟声。
“臣女参见娘娘。”
“怎的才来,本宫都快疼死了。”
贤妃翻了个白眼,“还站着作甚,还不过来给本宫诊脉?”
谢阮清上前,诊脉后发现她身体好得很,根本没病。
“本宫有什么问题?为何一直恶心乏力,还吃不下东西?”
谢阮清将手收了回来,走到桌前道:“娘娘并非什么大病,臣女给你开一副药方,连续服用三日便好了。”
贤妃一愣。
她今日不过就是装装样子,怎的还真诊出什么病来了?
“你可没诊错?可别随意开药给本宫,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本宫要了你的小命。”
谢阮清依旧是笑着,“娘娘若是不信,大可让御医再过来瞧一遍,也算是放心。”
贤妃看着她这不卑不亢的样子就不高兴。
“行了,别磨蹭了,去抓药。”
丫鬟接了药方离开,谢阮清便也打算回太后那边。
“谢小姐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