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容也知晓今日自己这决定属实大胆了些。
于是刚一进府,她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孟锦云的身前。
“母亲,是女儿不孝,您罚我吧!”
孟锦云此时脸色依旧难看,连教训她的兴趣都没有。
“母亲,女儿知晓您觉得女儿给您丢脸了,但是女儿与太子早就私定终身,互相爱慕,若不是妹妹回来,女儿与太子早该成婚。
但女儿知晓凡事要以大局为重,早就灭了对太子的心思,今日之事,属实是意外,女儿也不想的,可是母亲,您难道就真的忍心女儿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吗?”
谢婉容说得声泪俱下,字字泣血。
到底是孟锦云从小带到大的女儿,此时见她这般,心中或多或少也有些不忍。
“行了,你起来吧,既然皇上已经下旨,你这下也不必再担忧太子会与你妹妹成婚了!”
孟锦云只留下这么一句,便拂袖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没对谢婉容心软,虽说没对她说什么重话。
但也没将她从地上给扶起来。
反倒是谢云流在身后看得不忍,走过去要将她给拉起来。
“是我做得不对,理应罚跪的。”
谢云流皱眉,“婉容,此事与你何干,你也是受害者,若不是谢阮清横插一脚,你也不必遮遮掩掩自己的感情,你不该跪,起来!”
“哥哥,是不是我真的错了?”
谢云流心中满是怜惜,心疼不已。
“婉容,你没错,错的人不是你!”
谢阮清此时被风烟扶着,真想问一句那错的人是谁。
不过她也并非自讨没趣,自己若是问了,谢云流自然要将罪责推到她的身上来。
索性谢阮清直接回了房间,懒得在此处看他们兄妹情深。
翌日,京城中早已传遍了谢婉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桃花宴当日不顾廉耻爬上了太子的床。
一时间谢婉容沦为了皇亲贵族全都不屑的人物。
但凡是听起,便都是一副不屑面容。
就连京城里的说书先生,都将此事添油加醋地说成了段子,在茶楼中说给前来喝茶的客官听。
大家都是听一个乐子,对谢婉容指指点点。
闹得她连相府的大门都不敢出。
而偏偏她想要去找萧衡,却因他被禁足静心殿而只能作罢。
想要去求皇后下旨赐婚,却也被拒之门外。
“小姐,您可有听奴婢在说什么?”
谢阮清一愣,“你说什么了?”
风烟噘了噘嘴,她方才可是跟小姐说了那么多京城里的八卦,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么。
她深吸一口气,又从头开始。
“奴婢说,那婉容小姐想要进宫去求皇后赐婚,却被皇后晾在坤宁宫外面一个时辰。”
谢阮清轻轻一笑。
“小姐竟不觉得惊讶吗?”
“这有何惊讶的,皇后向来注重门当户对,谢婉容本就不是嫡女,连相府的血统都没有,她一开始便不同意谢婉容为正妃,当个妾倒是勉强。
而现在还未下旨谢婉容便与太子有染,还因此被皇上责备,她此刻对谢婉容可是怨得不轻,让她在外面站一个时辰都算是好的了。”
太子一心想要站稳脚跟,等到皇上封了储君,皇后也能高枕无忧了。
可现在萧衡出事,皇上心里对他自然有了几分不满,皇后也跟着被连累。
这下储君之位不保不说,她在皇上那儿的形象也跟着差了几分。
她能喜欢谢婉容便怪了。
风烟听着谢阮清的一阵分析,当即喜上眉梢,“那小姐的意思是,皇后不会让婉容小姐进东宫了?”
谢阮清摇头,“那不一定。”
谁知道这宫里的几位,到底是怎么想的。
城府深着呢。
一连几日,谢婉容都是求路无门。
在府中急不可耐。
见不到太子,也见不到皇后,更不敢去求见皇上。
最后实在是没了法子,只能去求孟锦云和谢无忌。
谢无忌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谢婉容,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还有脸来求我们为你做主?你做出那种腌臜事儿时,怎么不来求我们了!”
谢婉容泪如雨下,“父亲,女儿知错了!”
孟锦云也是眉头紧皱。
一来心疼谢婉容,可二来,也觉得她这次做事实在是太没规矩。
谢无忌向来最看重脸面。
现在谢婉容丢了相府的脸,他不过说了这么一句,便横眉冷对地进了书房。
谢婉容又只能将希望放在了孟锦云身上。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