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茶杯，心里也开始压不住长久以来的愤怒：“风昭有错吗？你用风昭的心治凤崎的病，我已经知道了……”

风北齐执杯的手颤抖了一下，仙茶洒落在了他的手上。

“风昭不是你的孩子，风夭夭也不是你的孩子，我更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让别的男人，奸污了司雪瑶！”我忍着巨大的愤怒说出了这个早已知道，但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的真相。

我是一个女人，我无法容忍这样的事在我身边发生！

风北齐瞬间静得像是一具枯骨。

他那伟岸的英雄形象，被我狠狠撕碎。

我侧开脸：“你的仇，已经变成了你的恶，我是你制造出来的，你又让多少男人，睡了幽心蕊，才造出了我这个让你满意的作品？！”

我看向他，质问他，他在我的目光中无法抬头。

他的无声，默认了他一切的罪。

我不想再看他，低下脸，看着手中的茶杯：“所以，我不想见你，但你还不能死，因为，明天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捏紧手中的茶杯，茶杯内的水，因为我的愤怒，而微微颤动。

久久的，这间密室内鸦雀无声。

我的身边，像是坐着一个死人。

“我的族……名为天依族……”风北齐无神地抬脸，看向远方，幽幽说了起来，“我们天依族与世无争，住在缥缈界离灵宫最远的远方……我们相亲相爱，有如家人，我和我兄弟阿泰和阿妮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你和凤崎，司御旻，星宿那样……”

他的嘴角，浮起了干净的微笑。

我再次看向他，他的脸在光芒中也变得纯真起来，宛若回到了孩童时代，和阿泰，阿妮一起欢快地玩耍。

“十三岁那年，我们三人对感情都懵懵懂懂……”

“十六岁那年，阿泰向阿妮求婚，阿妮同意了，我还为他们高兴，可是在他们办婚礼时，我的心……却莫名痛了，我才明白……我也深深爱着阿妮……”

“十七岁那年，阿妮生了崎儿……”

“十八岁那年，阿妮忽然告诉我，她嫁给阿泰后，才发现她爱的，是我，我们……背着阿泰，偷了情……”

我震惊地看着他，他却神态淡然。

“十九岁那年，我们决定告诉阿泰，呵……其实阿泰已经知道了吧……那时崎儿已经开始发病，是阿泰让我，陪着阿妮，带崎儿去缥缈界的城里寻求医治，我们回来时……司煌天毁灭了我们整个族，夺走了大地之心的力量……阿妮为阿泰……殉了情……”

泪水从风北齐的眼角，不断滑落。

“从此……我下定决心复仇！为了复仇！我愿做一切！愿意献祭灵魂！愿意死！”风北齐捏碎了手里的茶杯，在鲜血中揉碎。

他的恨和泪水一起涌出眼睛，全身都因为恨而颤抖。

“我知道只有成为战士，才有机会接近司煌天，我加入了天兵，成了北王麾下一个小兵，在与魔族的战斗中，司煌天来了！我知道那是我唯一的机会！我知道北王应蒙善良，不忍杀魔族孩子，但我还是奉命杀了……他……”

他的脸色开始发白，他的罪，从那时开始，他的灵魂，也从那时开始被黑暗吞噬。

“我替代了他的位置，我也成了司煌天那样的人……”他看向满是鲜血的双手，浑身都在颤抖。

“我知道……我回不了头了……”他侧脸擦了擦脸上的泪，也将满手的鲜血，擦在了自己的脸上。

“因为成了北王，我到了司煌天的身边，也因为我成了北王，我才有机会面见缥缈界能起死回生的大天尊，是他帮我休眠了凤崎，告诉我救凤崎的方法，只需要一颗高阶灵族孩子的心脏，所以……我娶了司雪瑶……”

他轻笑起来，染血的脸让他变得有些疯癫：“是司家欠我们全族！天权司氏，全都该死！”

他咬牙切齿地看向我，眼睛因为极度的恨而血红：“司煌天杀了我们全族！我只要了他一颗心！”

我平静地看着他，任由他此刻的疯狂，看着他自己撕掉平日风北齐那张冷静面具，露出那堂堂北王之下，充满怨恨的戾魂。

他在我的平静中，目光又仓惶地撇开，看落自己的染血的双手，又充满了忏悔：“我换了两个孩子的心，昭儿不愧是天权一族，天资优越，他换上崎儿的心竟只是虚弱，大天尊说，等他大了，还能通过修炼修复这颗心，但崎儿没有昭儿的心，却会死……”

“你放心，这件事风昭和凤崎都不知道。”我淡淡说。

风北齐立刻朝我看来，我站起身，走到他身前。

他抬着血脸失神地看着我。

我提起腰带，沾了杯中水，开始擦去他脸上的血。

在我一点一点擦去他脸上的血时，他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满目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哽咽落泪：“为什么……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