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什么要刺杀你?”鲲叔的声音发了沉。
云妮有点郁闷和生气,像是在气鲲叔还是不信任我,还开始“审问”我。
我也没有回避:“皇后想要杀我,因为我是连彘鬼都不如的天残者!我成了太子妃让她和她的家族蒙羞!”
鲲叔立刻惊讶地看向我,显然,他知道天残者是什么意思。
“天残者?是什么意思?”云妮不解问我。
我没有马上回答。
意外的,白骨转回身,侧着脸,低哑回答:“是完全没有灵根与灵力的人……”
云妮和其他人,都惊讶地看向我。
倒是鲲叔,理解地点头,眼底少了对我的戒备。
能看出,他也曾是缥缈人。
有点地位的灵族都因为生了彘鬼,而将彘鬼直接扔下缥缈。
更何况是缥缈界至高无上的灵后,她又怎容一个连彘鬼都不如的天残者,成为她的儿媳。
即便这个天残者身上,加了无数尊贵的身份。
我看向白骨:“白骨身上的伤,是我造成的……”
白骨吃惊地扬起脸看向我,鱼骨面具缝隙里的目光,充满深深的不解。
仿佛在不解我为何要承认这些多余的事。
云妮更加惊讶地看向我,张大了嘴。
就连阿赤,也惊讶到发愣。
我继续平静地看着白骨:“除了白骨说的我嗜血成性,其它都是事实,我这次回去,就是要了结缥缈界所有的罪孽!”
“你怎么了结!”忽然,愤怒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你都还是个孩子!”
“你自己都是个皇族!你会帮我们这些低贱的灵奴!”
大家对缥缈界充满了恨。
“大家冷静点!”云妮再次站到我面前。
她无条件地相信我,保护我,是因为我们同为穿越人。
她的威信让大家安静下来,但无法熄灭他们眼中愤怒与仇恨的火焰。
云妮霸气地看着大家:“潇潇来我们鲲岛说过自己的身份吗?她有炫耀自己是那什么公主,什么太子妃了吗?”
大家一时变得沉默,目光闪烁。
“她一个孩子,说要了结缥缈界的罪孽,就算她做不到,但就这份敢说出来的勇气,我相信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敢有!”
云妮灼亮的目光扫过众人,那份理直气壮却让大家纷纷垂首。
他们,不敢。
别说他们,就连真正有实力的上阶灵族,也同样不敢。
“我刺杀她的时候……她才三岁……”白骨忽然低声开口。
低哑无力的声音,在风中轻微的若隐若现。
但却让所有人,惊讶得目瞪口呆。
白骨没有看我,他别开脸:“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打败魔君……我相信……只有……她……”
他慢慢举起了手中的鱼骨剑,指向了我。
一阵风起,扬起了他与我的长发。
我和他的恩怨,我和他心底的尘埃,在这阵风中,随风而散。
我从来没想过熵泽会变成一个好人。
但这座鲲岛,鲲岛上的人,却创造了这个奇迹。
他们将一个魔鬼,变回了一个好人。
一时间,空气变得安静,只听见旗帜在风中飞扬的“呼呼”声。
“那……白骨的家人呢?”云妮轻轻地问。
我没有答,只是静静看着白骨。
鲲叔轻轻拉住云妮的胳膊,对她沉痛地摇摇头。
云妮惊讶了一下,眼睛也开始湿润。
白骨已然明白了一切,身体竟是在风中趔趄了一下,像是酒醉,只能用他的白骨剑撑住身体。
“我娘呢……”他略带哽咽地沙哑地问,他只问起了他娘。
我拧了拧眉:“只有她还活着……但疯了……”
白骨又趔趄了一下,鱼骨剑滑落,他跌坐在地上。
大家难过地看着他,有人开始为他哭泣。
他趔趄地站了起来,转身拿出了酒袋子,踉跄向前。
风中,是他一声声带着笑的低喃:“疯了好……疯了好……忘个干净……不烦恼……”
我们看着白骨远去的背影,风里飘散着丝丝染着痛的酒气。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他们都在为他们的家人:白骨哀伤。
云妮让大家散去,鲲叔请我们进入他的大骨包。
大包里有像神经一样的白条,白条也已经骨质化。
有的成了这个特殊房间的桌子,有的成了鲲叔的床。
大包镂空的地方正好是窗,窗边那些白色骨质物正好成了一个小茶几。
鲲叔给我和阿赤倒了一杯茶:“尝尝,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