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头一回有种被命运捉弄的感觉,老婆不认他,岳父先认?
不过总比全世界就他一个人把这张证当回事好点吧!
“爸。”他坦然喊出。
副驾驶的南平凡懵了很久很久,抬起手往自己冻僵的脸上一拍,嘴巴那个“欸”字终于蹦出来。
南平凡很难相信,却不得不相信!
傅寒洲他是认真的!
老人别过脸,牙缝里压低声音暗暗吐露不满:“婉婉在干什么?结了婚还瞒着家里!整整三年!”
傅寒洲听见了,他也觉得这事很蹊跷,要么南婉太能装,要么就是……
“南家有没有遗传病史,比如间歇性
失忆?”
外伤记录没有,傅寒洲就只能从遗传这块下手。
南平凡立刻否认,“哪有什么遗传史,南家、还有她外婆家那边都没有,就连老年痴呆都没有!”
所以南婉就是在装!连南平凡都这么深信不疑,尴尬地替自己女儿道歉:“寒洲啊,还是你大度,我女儿……是我没有教育好……”
“无碍,她想玩就让她玩,你也不必跟她扯这个,只是陆家的逼婚,辛苦爸和妈应付下。”
“嘿嘿……不辛苦,应该的。”
南爸眼里藏不住的慈爱和笑意。
他对傅寒洲的印象越来越好,初次见那会还以为这个傅
律师是个狡诈之徒,现在?
年轻有为的后生晚辈不止乖巧听话地叫他爸,就连远在南山村的老伴也被他叫了一声妈。
这大概是来一趟海市,最让南爸开心的一件事。
嫁给傅寒洲也好,虽然没有如南爸的愿让南婉回乡,但至少傅寒洲人不弱,套话时那副机智、打官司的那个势头,南平凡不得不赞叹。
这样的人,不会让他的婉婉在大城市里被欺负。
婉婉也不用被陆书记那伙人逼婚了!
南婉这边一松懈,南爸的心马上就转到了另一个人身上——他的儿子!
……
高铁站。
傅寒洲将南爸送进候车室
便离开了。
南爸即将离开海市,对儿子的担忧成倍剧增。
脑海里想着那么年轻俊朗的儿子被戴上镣铐进派出所,心里难受得揪成了麻花。
忽然两个身穿风衣的男人站在了他座椅面前。
“南先生,我家总裁有请。”
这熟悉的驼色风衣、还有命令式口吻让南平凡猛地一震。
是之前威胁说要动他儿子的人!
他二话不说就跟着两个高大的风衣男来到了贵宾室。
门一开,风衣男一左一右守在外面。
南平凡迈入时,贵宾室里只有一个身穿白色西装、坐在沙发上外表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
五官
和年轻时的南平凡高度相似,与现在的南平凡也有几分重叠。
南平凡眼圈一红,自从出事后做梦都想再见他一面,如今见了面,激动的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沉重地走过去,每一步都颤抖,目光从未从沙发上的男人脸上离开。
“这是准备回去?住南山村,139号?”
低沉而透着危险意味的话音从白衣男嘴唇发出。
那人手里正把玩精致小巧的茶杯,暖白色镜框压抑着眼底倾泻而出的阴戾之气。
南平凡脚步顿住,佝偻的身躯站在沙发面前,哑声道:“儿子,证据都在警方那里,你自首吧。”